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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温书棠泄出一口气,肩膀塌下去一小块,垂着眼喃喃自语:“那我去哪啊。”

  空气安静了两秒。

  周嘉让看着她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犹豫片刻后沉声开口:“先去我家吧。”

  “嗯?”

  像是没反应过来,温书棠抬起头,脖颈拉出柔软的弧度,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

  周嘉让重复一次:“去我家。”

  温书棠瞳孔瞪得更大,下意识反问出声:“……去你家?”

  周嘉让嗯了下,觉得这话没头没脑的,确实是太冒犯,担心会吓到她,于是放低声线解释:“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酒店的话,我不太放心。”

  “你……别多想,家里有客房。”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反而叫人多心。

  心跳莫名加快,脸颊也攀上热度,温书棠屏一口气,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没、我没有。”

  “只是。”喉咙痒得厉害,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啊。”

  她最怕麻烦别人了。

  可周嘉让却答得干脆:“不会。”

  紧绷的心松下,温书棠呼出一口气,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见他低而缓的声音,随着伞外绵绵细雨,湿漉漉地敲进耳膜。

  “而且——”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多麻烦我。”

  “我喜欢你麻烦我。”-

  熟悉的路牌出现,两人在延龄巷68号前停下。

  推开门,墙壁上的灯被摁亮。

  周嘉让刚收起雨伞,忽然又想起什么,皱眉发出嘶的一声:“棠棠,你先坐一会,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温书棠以为他有事要处理,没有多问:“好。”

  “不用换鞋。”临走前周嘉让嘱咐,“直接进去就行。”

  虽然他这么说,但温书棠不想把地板踩脏,还是脱下鞋子,规矩放在一旁,穿着袜子进去。

  她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

  房子很大,但不空旷,里面的装潢很是温馨,橙黄色的壁纸,搭配偏暖调的灯光,让整个空间都沐浴在一种柔和的光芒中,如同扑进了软绵绵的云层。

  其他陈设也是这种风格,沙发上散着几枚圆形抱枕,冰箱上甚至贴了卡通贴画。

  倒是和周嘉让平时那种略为冷淡的性格不太相同。

  温书棠睁大眼,每一处都看得极为仔细。

  看着眼前的摆件与家具,她不受控制地脑补出许多画面,也许是每天上学前,他在餐桌旁吃早餐;也许是深夜回到家,他在书桌前写试卷;或者是周末休息时,他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消磨时间……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也身临其境地融入到他的生活里。

  目光扫过东南角,阳台旁立着一个木制书架,靠下几排规规整整地码着书,上面则放着奖杯和一些旧照片。

  温书棠好奇地走过去。

  大大小小的奖杯填满隔层,定睛一看,都是周嘉让在国内外各种钢琴比赛上获得的荣誉。

  霎时被震惊住,她看得神色发怔。

  周嘉让居然还会弹钢琴?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根据奖杯上的落款时间,他五岁就在波兰的国际比赛中获得了少年组金奖的好成绩。

  温书棠来来回回地凝着这些奖杯,两道细眉不自觉又拧到一起。

  好厉害啊。

  他怎么什么方面都能做得那么棒。

  他们之间的差距好像又多了一点。

  眼睛发涩地眨了眨,向右看去,旁边的奖杯上写着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周清冉。

  还没思考出这是谁,视线向下,有几张用玻璃相框装裱起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容貌出众,气质也斐然,穿着一件白色礼服,柔顺的黑发披在身后。

  五官轮廓隐隐和周嘉让有几分相似,但眉眼却更柔和,看起来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不由自主会想要靠近的那种。

  这是他妈妈吗?

  正这样想着,吱呀一声,身后门被推开。

  周嘉让身上沾着湿气,看见她半仰着头,呆呆站在书架前,随口好奇道:“你在干嘛?”

  温书棠转过身,蓦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略有越界,脊背一瞬间绷紧,手指局促地缠住衣角,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

  周嘉让愣了下:“干嘛道歉?”

  “我……”她低下头,一副乖乖承认错误的样,“不是故意乱看的。”

  “……”周嘉让叹气,话语中多了些无奈,“棠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很刻薄又很爱乱发脾气的人吗?”

  “啊?”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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