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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本就可以一同驱使这些蛊虫,所以当她一声令下,那些密密麻麻黑黢黢的蛊虫立刻四散开来,无数的细黑短腿所过之处,是窸窸窣窣的可怖声响。

  等蛊虫完全如同被冲刷掉的泥泞一般褪去,青璅才略微露出了一点点悲伤的表情。

  自从神女去世,她瞬间承担了原本属于神女的责任,而此时此刻,守护者以及神女的职责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经常会感到喘不过气来。

  很多她不想知道的东西总是在她午夜梦回之时冲入她的大脑,令她总是怀疑这所谓的预知梦不是在帮助她让她知晓未来,而是逼迫她按照梦中发生的一切去做。

  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干。

  梦中发生的一切简直令人起疑,在那梦中,神女早就该死,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被司爵更改了。

  那一瞬间,青璅以为自己生活在了两个世界。

  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

  但很快,她又立刻给自己打了气。

  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如果没有司爵的故事里理应那么发展,那么现在司爵就是那个变动。

  既然有变动,就有希望!

  青璅于是立刻做了和梦中那给予她引导的指示完全不同的选择。

  当然一开始她还是按照梦境所指示的去将司爵给抓了起来,因为她很担忧如果她变动的过多,反而乱了。

  只可惜,还是没有抓到魏昧逸那个杀人犯。

  说到底,那梦境之中的一切实在是令人咬牙切齿,明明那杀人犯就是魏昧逸,偏偏司爵成了那个杀人犯!

  怎么想,青璅都觉得无法理解。

  她甚至想,怎么可能有那梦中的情节,但看那大长老咄咄逼人的模样,怎么看都能成为可能。

  这种都没有证据就盖棺定论的方式,让青璅一瞬间都怀疑这里是公正严明的苗疆,她为此甚至在那之后特地和那大长老认真讨论了这件事情,却发觉对方的确就是那么认为的。

  所以他不是被控制,只是在他的意识中被创造了这件事情,而他对此尤其的确信。

  多么可怕。

  “我不明白。”

  她略微点委屈地站在原地,擦拭了下眼角不受控制流下的眼泪,肩膀上多了一道有力的手。

  那手掌温热,给予了她力量。

  但同时,青璅也知道,那人的悲痛绝对不会比她少,因为离世的是他亲爱的阿妈。

  即便在他小时候,阿妈总是对他苛责较多,对他过分的严厉,可是时至今日,林楪祈除了想念,就是愧疚。

  他愧疚自己没有对阿妈更好点,也讨厌自己总是和自己阿妈反着来。

  可是即便如此愧疚,如此后悔,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倒下,青璅还在他的身边,他们在襁褓中的孩子需要孩子他爹,以及青璅腹中的孩子也是。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阿妈非要自己娶妻的原因,只有自己心中有了牵挂,他才不会在这个世界感到孤独,也同样总有个人可以陪伴他,搀扶着一同走之后艰苦的路。

  从地牢离开之后,司爵便在青璅以及林楪祈的家中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说他的确已经不需要继续吃东西,但是他现在的确饥肠辘辘,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之前灵气被封,所以辟谷的作用才会如此无用。

  等司爵好不容易吃饱喝足,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壮烈的喊声。

  “司爵师兄,你……!”

  还没等那人喊完,已经被司爵直接用咒术封住了嘴巴。

  司爵在里头没心没肺地用悲伤的语气道:“魏昧逸害我至此,我现在已经变得肮脏,实在无法和你相见。”

  这话……

  身旁的青璅和林楪祈都忍不住困惑强行看了司爵几眼。

  至于门外的金世羽——

  “呜呜呜……”金世羽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是浓浓的悲痛,大约是信了,可他没有几乎继续说话了,因为很快他就被整个人转移了位置。

  至于被转移到了哪……

  那自然是故事中他理应该去的地方。

  魏昧逸逃出苗疆,随行的部下自然也不可能久留,很快就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前两日还特别热闹的苗疆,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就如同在哀悼前任神女的离世。

  神女入殓的日子就在一日之后,可苗疆中已经有人认为司爵就是那杀人者而要求林楪祈以及青璅交出凶手,用火烧死。

  即便青璅说明了他们在地牢之中遇到的一切,也并不能服众,因为那嫌疑人已经逃离,无从对证,而且苦于没有证据。

  至于司爵,也根本无法洗清嫌疑,因为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就在大长老在听说司爵被林楪祈以及青璅护在自家屋子中后,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赶了过来,带领了一群苗疆子民要讨说法——因为苗疆人民的确是排外的。

  “把司爵觉出来!”他在深夜坐在轮椅上,苍白的头发随着微风飞扬,看着凌乱狼狈,可是他手中的烛火所映照出来的他眼中的希望之光却比以往都要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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