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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了一点, 想靠着车帘掀动间吹进的冷风吹散自己鼻间残存的味道。

  不等那气味被风吹散,她还没坐稳,就感觉左臂被压了压, 男人也跟着她坐到了窗侧。

  学人精。

  陈末娉暗嗤一声,并不搭理, 而是捧稳了手炉, 透过窗缝, 看着车外的一切。

  前几日的雪确实下得大,就算是被人常常清扫的道路两旁也都积满了雪, 时不时还有孩子在上面玩耍,堆起雪人,用贴剩下的红色窗花去做雪人的眼睛鼻子,看上去又滑稽, 又可爱。

  其实她也想这么玩。

  女子这般想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和鞋袜,有些纠结。

  应当是不会弄太脏的吧?

  她许久没有好好出来玩耍过,特意让玉琳给她换上了鲜亮的新衣衫,这浅色的料子稍稍沾点印子,便极其显眼,怕是回转府上就不能再穿了。

  魏珩察觉到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衣衫鞋袜上,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末娉烦躁地噘起嘴,顺便踢了一脚:“忘了换身深色衣衫,这身是我才做的新衣服,怕是出去玩一圈就弄脏弄坏了。”

  而且马车也已经行了不短的时间,再掉头回定远侯府换衣服更耽误事儿。

  “弄坏了再做一身便是。”

  魏珩淡淡道。

  “侯爷你说得轻松,一天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道这衣衫得多少银子吗。”

  陈末娉听到这话就想翻白眼,有些余银也不是这么造的啊,她这衣衫布料金贵,绣工又好,怎么也不舍得只穿一次。

  魏珩又道:“要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便是。”

  呦,这么大方?可是他不是一成婚就把名下的铺子庄子田地都给她管理了吗,除了俸禄自己使用,哪里会有余钱?

  陈末娉狐疑地打量着他,就差把他有小金库几个字写在脸上。

  她就说嘛,死男人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傍身的银子,当年她就怀疑,如今终于还是给她抓到了。

  魏珩轻咳一声:“要不要?”

  “要,要,要,干嘛不要。”

  反正她也不想管家当主母了,过段日子就要离开定远侯府,去琢磨这死男人的小金库作甚,不如落在自己手里的才踏实。

  “一件两千六百两银子,侯爷既然要给我二倍的数目,给您熟人抹个零,算五千两就好。”

  玉琳在一旁听着,瞪大了眼,满是震惊地看向女子,惊叹于她的狮子大张口。

  陈末娉朝她使了个眼色,朝身旁男人摊开手心:“侯爷,拿银子吧。”

  魏珩瞥了她细嫩的掌心一眼,目光移到女子略带狡黠的眼眸中,平静道:“不急。”

  女子“唰”地收回手,瞪着他:“侯爷,你什么意思,明明答应我了,难不成想赖账不成?”

  “自然不是。”

  听到陈末娉这么说,魏珩也没生气,只是指了指窗外:“如此昂贵的衣衫,自该有首饰点缀,既然已经行到了此处,就先进去瞧瞧。”

  女子扭头一看,车外赫然是京中最大的珠宝楼庆祥楼,这楼里出来的首饰,大多直供皇宫,对外售卖的,都是宫中贵人喜欢的改款,个个价值不菲。

  她身家不低,但自小被爹娘教育不可大手大脚,故而也不常来此处。

  今天真是撞邪了,魏珩居然愿意做散财童子?他是不抠门,可他为人处世和她爹差不多,都不是张扬的性子,开销不大,怎么今日如此大方。

  陈末娉想来想去,迟疑着问道:“侯爷,是不是原先偷了我首饰的贼人已经将东西售卖,寻不回来了?”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来,魏珩这般大方的缘由。

  提到此事,男人的表情有了瞬间僵硬,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你的首饰、府中所有被盗走的物件都已追回,待贼人画押呈证之后我便让人送回府上。”

  已经追回了吗?已经追回了那他这么大方不是更没有缘由了。

  陈末娉还想再问,男人已经让车夫停下车,自行下车掀开车帘,在外面等她:“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而且占的还是死男人的便宜,更是爽快加倍。

  她把手炉交给玉琳,急忙提着裙摆下车跟上,刚行到等候的男人身边,就被他顺过去胳膊,然后牵住了手。

  陈末娉抬眼瞧他,男人却像根本没发觉她探究的目光一般,牵着她自顾自地往前行了几步。

  又戏瘾大发要扮恩爱夫妻了吗,都快年关了,难不成这珠宝楼中还能遇到他的同僚不成。

  女子无语,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又打起了精神。行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他都要一掷千金了,让他牵牵也不会少块肉。

  这般想着,陈末娉心安理得地跟上魏珩的脚步,同他一道,进了庆祥楼内。

  庆祥楼内处处繁华迷眼,尽管女子一年也要来上两次,可初初进来,还是会惊叹于他们新首饰的璀璨耀眼。

  “诶!你瞧那个!”

  陈末娉由着魏珩挽着,在楼内粗粗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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