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动手,现在却这样。
褚炎紧紧握住奚彻的手,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内心却波澜起伏——阿撒现在还会对他撒娇,他没变,对自己的态度也没变。
就算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是他仍然将自己当成亲近之人,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会发生什么。
他真可爱,想把他关在玉京宫,不让他出去了
“叮铃,叮铃——”
有什么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奚彻恍惚地抬眼看过去,却发现是挂在床尾的一串金玉铃铛,不知怎么竟然自己动起来。
奚彻愣了愣,哑然问道:“这是你的禁步?”
它怎么会自己响?
褚炎面无表情地拂袖朝床尾挥挥手,床幔落下来,自欺欺人似的遮住那串铃铛。
“别管它。”
奚彻满脸疑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禁步会自己响,而且以前在梦里听到褚炎的禁步响就算了,居然还照进现实,真奇怪……
奚彻盯着那只禁步发起呆来,思绪忍不住飞到很久很久以前。
其实奚彻跟褚炎也是因为一只禁步相识的。
凤藻府的学生平时其实不太容易见到面,就算大家是在同一所学校,所学课程也不同。比如,战神的实习神不需要学习如何分配雨露,而土地神的实习神也不需要学习如何排兵布阵。
但是有一个课程是全部神明都要学的,那就是礼仪课,第一节礼仪课,也是凤藻府全部学生的初次会面。
于是这节课十分热闹,一群年轻的实习小神挤挤挨挨地站在金龙台上,好奇地打量自己从未谋面的“同窗”。
凤藻府邸的金龙台,是奚彻与褚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台上站满了身穿绣金翻雪青松袍的学生,混在一起谁是谁都分不清了,奚彻左看右看,然后一眼就在这一群青白袍子之中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极为笔直地站在一旁,面如冠玉,身似青松,眉峰如剑,凤眸微敛。他分明站在人群里,却又如此格格不入。
金龙台上初相见,奚彻便记住了褚炎。
礼仪课开始了,先生给学生们每个人分了一只金玉铃铛,称其为禁步,并要求他们把它挂在腰上。接下来学生们需要从梅花桩上走过去,取一碗清水再走回来。
禁步不响,清水不撒,就算任务完成。
奚彻却在开小差,他偷偷打听那个漂亮到扎眼的同学是谁,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褚炎的名字。
但其实他早就听说过褚炎这个名字了——总是板着脸,总是对人冷冰冰,好像一朵高高在上的……奇葩。不过同时也是先生眼中的标兵学生,所有先生都将他视为自己的得意门生。
奚彻那时候就想,“听说”的事果然有真有假,褚炎本人,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仿佛为了印证同学间的传闻,礼仪老师很快便略带骄傲地将褚炎叫出来,让他先做示范。褚炎也不负所望,不消片刻之内,便飞速从梅花桩这边略到另一边,然后端着清水走过来。
他做这件事很简单似的,跟喝凉水一样简单。
奚彻仔细看了褚炎所做的全过程,看到他行走时禁步每一根铃铛线都是平行飞舞,然后平行落下,金玉做的铃铛伴随着绣金翻雪青松袍一同起落,好看得让人眼晕。如此一来,别说铃铛不会响,就连铃铛与铃铛之间都没撞在一起。
可是奚彻也没立刻觉得褚炎牛逼,他还想,会不会是这玩意儿根本不会响,是先生唬他们呢?
于是奚彻立刻自告奋勇地举起手,说要试试。
结果可想而知,从他踏上第一根梅花桩的时候,他的禁步就在不断地响,奚彻摇摇晃晃地踮着脚尖踩在梅花桩上,心里脏话连篇——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别说没办法像褚炎刚刚那样潇洒地飞过梅花桩,就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禁步也会响个不停。
奚彻额头上逐渐冒出一层汗,禁步越来越响,与同窗们的笑声一样,震耳欲聋。到最后几根梅花桩时,奚彻彻底失去耐性,破罐破摔,直接飞跳过去取水,哪知脚下却被禁步绊住,重重地摔下梅花桩。
梅花桩下是水,奚彻变成落汤鸡。
他可是在同窗面前出了大丑了。
奚彻坐在水里抹了把脸,抬起头看向一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同窗,笑骂道:“妈的,你行你上!”
奚彻注意到褚炎没有笑,他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
他想,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假的吧?
加下来众学生挨个试过,无一例外,禁步都会响,虽然不至于像奚彻那么夸张,但是确实除了褚炎之外,别人腰间的禁步都会发出金玉撞击之声。
奚彻站在岸边提着自己的袍子挤水,一边盯着褚炎打量,一边歪着脑袋思考——他再次深深地怀疑这个褚炎真的是个假人,其实他是先生们为了刺激他们用法术创造出来的模板学生,方便教学?
于是就在礼仪老师笑着让他们回去勤加练习时,奚彻忽然指着褚炎腰间的禁步:“我怀疑其中有诈,我要跟他换。”
褚炎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皱起了眉头,十分嫌恶似的瞥了奚彻一眼。
乖乖,这位同窗可真凶啊。
可是奚彻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也从来没有怕性,直接走到褚炎面前,挑衅似的看着他:“怎么样,敢不敢?如果你是清白的,就跟我换,我们再试一次。”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