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愣了一下,为他难得的听话感到有些茫然:“你这就坐回去了?”
“来者即是客,客来了,我岂有不坐好的道理。”萧少淮笑眯眯地开口,冲着松一微颔首。
“多萧小——师侄。”
松一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哦那好。”
他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萧少淮又没说真话:“不对,你谁啊?谁就是你师侄了?而且你要真这么尊重我,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坐好?”
萧少淮捂唇咳了咳,笑着没有说话,松一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拿过旁边的白瓷碗。
下一秒,便听萧少淮坚定开口:“我不喝。”
松一:?
松一:“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药啊。”萧少淮微微凑过去闻了一下,又迅速往后撤了撤。“北沙参、麦冬、玉竹沙参麦冬汤加减的药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往后又缩了几分:“又苦又没用,我不喝。”
松一被他一连串的话语整懵了:“你怎么对汤药这么了解不对,我的药怎么就没用了?”
他反应过来什么,瞬间跳了起来:“我的医术可是刚入门时就得师父亲口夸赞,虽还算不上顶尖,但至少是上乘——”
“上京洲掌门,十二岁掌握所有存世毒理,十四岁炼出已绝世的毒药,十六岁自成一套毒理体系。”萧少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
他抬起头,语气似乎带着一丝骄傲般,似笑非笑地望向松一:“上乘与顶尖,差别可不止一线。”
松一涨红了脸,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是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萧少淮满意地缩回被窝,等着面前的炮仗当场自燃气急败坏离开,或者被这一盆冷水浇的哭哭啼啼出去找师父抱大腿。
谢少淮给萧承野盖好褥子,下楼找店家要了夜壶,再返回的时候萧承野竟然睡着了。
“我知,但他曾经在魔族结界内救过我和松竹师兄,万一有什么误会”
身后萧少淮压抑的咳声再次传来,松一深吸一口气,更加加快了语速。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师父,但他本就是个病秧子,身子三步一喘五步一歇,怕是受不住您这一击。”
松一眨眨眼,小声开口:“我先吊住他一条命,不然人死了,您也问不到对不对?”
边叙举着手静了几秒,忽然撤回手,进而倏然站起身:“有理。”
松一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人,一边伸出手一边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样?把手腕给我,我看看你具体伤的怎么样”
松一话说到一半已伸手拉住萧少淮的手,却被皮肤的温度冰的一激灵。
他直觉哪里不对,倏然抬起头,整个声音忽然变了调。
“萧少淮!”
书架前的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原本跪坐的姿势因为脱力而跌坐下来,歪头靠在角落,层层叠叠的布料堆叠在蜷曲的双腿上,露出一小截苍白的脚踝。
脸上仿佛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唇色苍白的可怕,被松一一推,身子晃了晃,径直软在了他怀里。
——而松一甚至感受不到怀里人的呼吸。
松一快要吓疯了。
“喂,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一手撑住身子不住下滑的人,一手去寻他的脉门,想要往里面输灵力,“萧少淮,别睡,你清醒一下”
怀里的人身子冰凉,周身没有半分力气,恍若布满冰裂的白瓷,一碰就要碎掉。
“师父,您帮帮我”输进去的灵力仿佛石沉大海,松一慌了神,有些绝望地抬头望向边叙。
下一秒,却听边叙低声开口:“他还活着。”
松一怔了怔,有些仓皇地去摸萧少淮的脉搏,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没有,他没有我听不到”
“他体内还有灵力流转,”边叙皱了皱眉,神情也有一些疑惑,“很弱,但确实存在。”
一般灵力波动弱到这个程度,基本上不是个废人,就是重病卧床。
这么一想,刚才两人打斗时,边叙似乎也没感受到萧少淮身上的灵力波动,甚至还没有现在昏迷时波动明显。
但面前的人刚才活蹦乱跳的不说,甚至还给他制造不小的麻烦。
边叙本就嗜书如命,对新奇之事有着强烈的兴趣与执着。
他再次慢慢蹲下身,一点点凑近萧少淮,原本木然的神情间终于多了一丝兴味,伸手又要去够萧少淮心口的脉门。
下一秒,却看到面前双眼紧闭的人身子一颤,神情间浮现出一抹痛苦,紧接着蓦然张口。
“咳——”
边叙意识到不对,迅速往旁边一闪,却还是被飞溅的血沫落了半身。
“咳咳咳抱歉,我刚没看到你,不是有意要,咳咳”
萧少淮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却是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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