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子,下次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您翻墙头过去,怕被旁人觉得失了礼数啊。”
宁离胡乱答应了,只想快点把这茬儿给绕过去。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咦,姚先生……建邺的封城令已经解了吗?”
“已经解开了。”姚光冶说,“比平时还是要严格些,但已经可以出入……世子现在可要入城?”
来了那么久,宁离至今还没有去过建邺城。他在这山上的园子里窝着,仿佛与外都隔绝了一样。
“自然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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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离白日里进城,晚上出城,四处游赏,过得好不快活。建邺不愧是帝京,煌煌赫赫,气势恢宏,乃是与沙州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当真是好生见识了。
这天他在茶楼上听人说评书,那说书先生讲的,正是百姓喜闻乐见的本子。
宁离本来是随耳听着的,却没有想到捕捉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当下问道:“如今讲的是什么故事?”
小二见他是这般俊秀人物,心里先喜欢了些,解释说:“这说的是当年东君大非川一战。”
“……东君?”宁离有一些疑惑。
“是呀,”小二颇有些惊讶,竹筒子一般倒出来,“您难道没有听过吗?这是咱们这最盛行的几个本子之一。白帝城东君,在大非川逼退了西蕃的国师呢。”
宁离“啊”了一声:“我竟不知道,这被编成了一个本子。”
小二笑起来,一脸与有荣焉的喜气:“那是自然,这等传奇故事,有井水处皆有传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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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讲的却是天下两位无妄境大宗师之间的恩怨,因为涉及了大雍、西蕃,是以格外引人注目。
西蕃国师波罗觉慧青年时曾远道洛阳,研习佛经,后奔赴建邺,坐而论道,一线无妄之际,却被白帝城主厉观澜打落,顿时生出了恨意。
二十余年后,波罗觉慧终于勘破入微,晋入无妄,成就大宗师修为。他自觉扬眉吐气,便卷土重来,邀请厉观澜于雪原相会,一较高下。
其时大非川南北,西蕃、大雍两军对峙,雍军粮草被阻,形势危急。
当天来的却不是厉观澜。
雪原上现出身影,无人知他是从何处而来。
横空出世的剑君击败了波罗觉慧,西蕃人只见得国师吐血跌落,狼狈不堪。顿时间,士气大跌,人心惶惶,连败三城,一溃千里。
于是雍军大胜。
其时厉观澜正在北海垂钓,有人问起,厉观澜淡淡,剑为“朱明”,人为“东君”。
天下震动,自此白帝城两位无妄境大宗师,响彻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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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离听着小二讲完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梦初醒一般打赏了一两碎银。
此时此刻,说书先生那边正讲到了西蕃与大雍两军对垒之处,宁离有些听不得,就想出去。小蓟却不依从:“郎君,你不想听吗?”
宁离说:“这里边胡编乱造的那么多,有什么好听的?”
“是说书故事嘛!”小蓟说央求,“……我想听啊!”
宁离真是没有办法,只好在这堂里继续坐下,可屁股底下却像是有火在烧。
忽然间,听到一阵笑声:“虽然有一些编造的情节,但当年白帝城东君击败了西蕃国师,却不是假的……何况如今西蕃人入京,讲这故事也是情景相宜。”
宁离循声望去,发现隔壁桌上坐着位宝蓝衣裳的年轻郎君,周身佩着精致的银饰,瞧着颇有一些惹眼。
那年轻郎君与他年纪相仿,面目俊俏,见得他转过头来,顿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宁王世子!”
宁离也是愣住了:“你认识我?”
那年轻郎君甚是不好意思的说:“我上京时候经过了滁水,刚好在驿站外见了你的英姿。”
宁离:“…………”
宁离顿时有些发窘。
“宁世子,如今你的名头,可是把整个建邺都传遍了。”
“是么?”
宁离好生好奇,他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能传遍建邺?
那年轻郎君叹道:“六百里加急,一匣子金珠只为了寄一封家书。沙州宁氏的豪阔,如今才教人见识了。”
宁离茫然且不解:“可是他只要了一匣子呀?”
年轻人本是将他望着,还道他会如何出言反驳,没想到听见这句,登时间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点头,只觉得乐不可支:“不错,不错,那可是他自己只要了一匣!”
心里却想的,这宁王世子,实在是个妙人。
先前在驿站里见得宁离潇洒离去的时候,他本还还想着这是个如何跋扈的人物,此刻正正与宁离对着,那所有的刻板想象,都悉数推翻。
时家那个,他是早就听说过的,时宴暮仗着家世飞扬跋扈,惹出什么祸事来都不奇怪……指不定是时宴暮先出言不逊呢?
他笑着说:“宁世子,我是杨青鲤。”
见着宁离仍旧茫然眼神,并不曾意会过来似的,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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