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词用得好像是饮鸩止渴的意思,宋逢林好笑道:“不用,你喝吧。”
意志很坚定嘛,陈韵心想是自己的话就喝了,说:“我们先从二楼溜达上去吧。”
她说溜达,那真是光看不买,仿佛是来品鉴大会的。
倒是宋逢林少出门,看什么都觉得不错,跃跃欲试:“真不买吗?”
听得出来,买不了单他还怪遗憾的。
陈韵笑得不怀好意:“那去一楼看看吧。”
一楼的牌子都是叫出名字来大家略有耳闻的,进去就是买块布都得好几千。
但宋逢林是个对自己很勤俭,对家里人很大方的,热情撺掇:“走啊。”
都到这份上了,陈韵觉得为了满足他的愿望也得消费点啥。
她喝掉最后一口奶茶,加入lv前排队的人群:“今天人也好多哦。”
宋逢林帮她拿着空杯子:“我看爱马仕没啥人。”
陈韵:“最讨厌这个牌子了,还得配货。”
她才不愿意为了不需要的东西消费。
宋逢林:“你之前不是买过盘子吗?可以多买几个。”
那套精美的餐具被他说得像是不锈钢制品,一买就可以一箩筐似的。
陈韵:“买一次意思意思就行了,买那么多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白了家里的消费水平还没到视奢侈品为浮云的高度,有那个钱还不如用来改善生活。
宋逢林虽然对现状很满意,自觉从西北故乡走到沿海一线扎根已经很了不起。
然而男人的自尊心会在此刻浮现,他道:“我还是挣得不够多。”
陈韵:“戳中我这颗赚得不多的小心脏了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的失败固然让人心痛,别人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尤其陈韵几年前刚被裁员的时候,赶上丈夫的事业高峰期。
是人,都会有比较之心。
即便是亲密关系里,落差太大也未能免俗。
陈韵一度暗自不平过,也唾弃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现在能说出来的,统统叫云淡风轻。
偏偏宋逢林还陪小心,肉眼可见的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韵手肘捅他:“当然了,全家挣的都是我的。”
她爸跑外卖的收入,还会每个月分出五百给女儿做私房钱。
如果说这个家有众星捧月的话,理所当然的是她。
宋逢林嗯一声,一边说:“原来不用上班的人这么多。”
明明是工作日的早上,商场里热闹出菜市场的架势。
特别是六月里天气热,好多人带着孩子来蹭空调,有几个活泼的跑来跑去。
陈韵:“恭喜你加入大军。”
说喜,也不知道从何来。
宋逢林怅然:“现在感觉还有点不适应。”
陈韵看过一篇文章,是分析刚退休的父母心理的。
她别的不会,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是一把好手,举起手机:“你先别不适应,帮我看看哪个包好点。”
几个包的形状扁的圆的都有,却叫人第一看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宋逢林呃呃呃半天,放弃在自己深耕不了的领域里发言,只差举双手投降:“要不都买?”
陈韵批评他:“这是最敷衍的解决办法。”
宋逢林可不能背这种罪名,推推眼镜:“我再看看。”
他这一看,真是满脸的苦大仇深,不知道的以为是跟LV过不去呢。
陈韵真是憋笑憋得难受,觉得对他实在是种折磨,打断:“你眉头都快拧断了。”
宋逢林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眉心,不小心把眼镜打落在地。
对于高度近视的人来说,这副框架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不戴着的时候反而奇怪,下意识在地上摸了摸。
陈韵想帮他捡,两个人的头磕在一块。
她体量更轻,一屁股直接坐地上,裙摆像朵花似的绽开。
宋逢林倒是巍然不动,拽她一把:“没事吧。”
陈韵是犯懵大于疼痛,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借力站起来,视线停在他的眼睛上。
宋逢林少时总是穿着不合身的破旧衣服,青春期因此和自卑两个字完全分不开,任何人把目光聚焦到他的外貌上都会明显叫他不安。
他不戴眼镜本来就有点不自在,有些慌张地赶紧戴好。
陈韵自然地把手上的灰拍在他衣服上,一边说:“你眼睛好看,戴眼镜好可惜。”
宋逢林脸上飘起可疑的红云:“你以前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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