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会怪罪。”
一副逼不得已的可怜模样。
沈宝惜不置可否,掌柜的试探着问:“不知那位夫人是哪家的官眷?小的无礼,该备一份赔礼上门谢罪!”
胡欢喜接话:“我们住船上,明儿就走了。”
掌柜的瞬间明白,这一行是外地而来的客人,即便那位夫人是官家女眷,那也是外地的官。此次一别,几乎很难碰上!
掌柜的感激地笑笑,多送了二人两个手串。
吴夫人出了铺子,在人群里越走越气,回头看到儿子像个受气包似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在怪我?”
吴明知一脸无奈:“娘!儿子没怪您,这也没人认识您,说话难听一点也不要紧,只是……您这样的脾气,到了京城后还是收敛一些,别得罪了人。儿子只是一个小小举人,若您得罪贵人,儿子怕是救不了您。”
吴夫人揉了揉眉心:“我平时不是这样的,被那个姓沈的给气着了。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她?方才你那眼珠子都差点粘她身上……”
“娘!”吴明知语气加重了几分,“我只是觉得裴夫人腰间的玉佩好看,多瞅了一眼而已。您不要乱说,人家已是有夫之妇,这话若传出去,儿子名声受损,也会挑拨人家夫妻感情。”
吴夫人眼看儿子这般严肃,心中愈发不平,她一生就得这一个儿子,费心费力地养大,现在儿子却为了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跟她这个亲娘争执。
“明知,你太让我伤心了。明明是姓沈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你……”
“母亲慎言!”吴明知厉声,“人家夫妻感情挺好的,难道你希望裴清策怀疑她,疏离她,甚至是休了她吗?若她真落到那样的境地,儿子肯定会生出怜香惜玉之心,说不得,还要娶她过门。”
吴夫人差点没气死过去,颤抖着手指,指着儿子骂:“你……你……你个混账!你在威胁我?你竟然拿你自己的婚事和前程来威胁我?”
“儿子是实话实说。”吴明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一副母子亲密的模样,口中却道:“错过沈姑娘,是儿子这一生的遗憾。而这份遗憾原本不该存在,是您不让儿子如愿的!”
他后来悄悄询问过母亲身边的丫鬟,知道了相看当天的情形。
明明是母亲先挑衅,说了是要相看,实则根本不给沈家母女面子,言语间刻薄至极。沈家本来就疼女儿,怎么可能让沈宝惜有一个这样的婆婆?
只怪他太信任母亲,还等着母亲再次提相看,结果却错失了道歉的最好时机。他还在原地,沈宝惜却已经走远。
吴夫人心中大痛,深觉儿子不贴心,痛苦之余,心中又蔓延出无限的恐慌。她……在没了男人的爱重后,好像因为给儿子相看之事,将儿子也推远了!
想明白这些,吴夫人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动了动唇,想要询问儿子是否因为这门婚事记恨了自己,到底是没能问出口,她不敢问,生怕得到自己不想听见的回答。
“明知,你爹他……他和那个芳姨娘私底下以夫妻相称,所以娘才一怒之下跟着你去京城。娘不是没有提醒过你爹,他这般是宠妾灭妻,若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于仕途有碍,可他不听……”说到这里,吴夫人眼睛都红了,“娘只有你了,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即便你现在怨娘,娘也认了。几十年之后,可能还用不了那么久,你一定会感激娘的!你……你……你不能怨娘啊。”
这还是在街上,吴夫人就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吴明知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一时间只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浑身都不自在,他扶着母亲胳膊的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娘!我们回船上。”
吴夫人后知后觉,低下头顺着儿子的力道狼狈离去。
沈宝惜是快天黑时回的船上,远处有一艘船亮如白昼,还能听到女子的娇笑声。他们路过甲板时,还听到两位女眷在低声说那船上的女子不要脸。
那是供客人寻欢作乐的画舫。
“怎么停得这样近?”甲板上一位书生笑吟吟问边上的同窗,“林兄,要不我们去见识一番?”
被称呼为林兄的人和吴明知住同一层,他们是后来上船的,和吴明知认识后,大家一见如故,时不时就凑在一起,或是辩论,或是喝茶,或是吟诗作赋。
林兄都准备离开了,看见吴明知,忙笑道:“吴兄,长夜漫漫,不如一起去喝点酒?”
说是喝酒,一会儿回不回来就不一定了。
吴明知还没出声,吴夫人冷着脸道:“我儿子要早点睡,积蓄精力明日好读书,你们想去混自己去,别带坏了他。”
逛花楼画舫于读书人而言是一件风雅之事,即便不好此道,也没必要贬低人家。这不是得罪人吗?
果然,那二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几分。
第69章 邻居吴夫人看到那二人的脸色……
吴夫人看到那二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这倒不是说她不会说话,而是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年轻人。
她夫君是位官员,在淮安府时,身份比她更高的女眷没几位,她也只会在那几个面前才会小心说话。
自从上船,吴夫人就打听了一下他们那一层和上等舱内住的众人,然后得知,所有人要么出身贫寒,要么出身商户人家,没有一个是官家之子。
换句话说,没有哪个需要她小心翼翼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