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她就背上医疗箱转身欲走,可钱复宽又紧忙到门前拦住了她。凯德瑞皱着眉头,勉强思索了一番方才他的那番话,才说道:“没有。和郡王能有什么话?他更不会让我传什么信了。你这浪费医疗资源的蠢货!我今天在署里有义诊,还不让开!”
钱复宽如早五雷轰顶,万分不可置信,他仍然紧紧拦在门前,急不可耐地张口道:“不,这不可能,你回去问一问……”
“嘭!”
那牢门突然又被打开,钱复宽猝不及防便被大力拍到门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
凯德瑞则是望着门口,神情中显露出几丝诧异。
“向祺?”她叫道。
“是我,凯德瑞医生。”
来人是个仍然梳着传统双丫髻的女子,身着古制长裙,见到凯德瑞医生时尚双手交叠于腰间行了一礼。她说道:“郡王殿下身体不适,又有头痛高热的症状,故而特遣我来督政署问问凯德瑞医生,若无要事,还请您能尽快回府为殿下医治。”
凯德瑞深吸口气,指着那门后捂着头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钱复宽说:“原本没有,现在有个挺急的。”
守驻在门外的督查使在关门时还特地向门后瞧了一眼,见钱复宽没死,也就当无事发生又“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向祺在旁瞧着凯德瑞为钱复宽包扎伤口,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来的太急了,毕竟郡王的意思,咱们实在不敢慢待。”
一直闭眼忍痛的钱复宽闻言,突然掀开眼皮瞧了她一眼。向祺向他微微一笑。
“郡王,嘶,身份高贵,”钱复宽维持着平稳的语气,说道,“做手下的,当然不能怠慢。”
“说的是呢,”向祺应了一下,又望着凯德瑞解释说,“原本今儿太阳好,郡王便想将藏书都搬出来晒一晒,哪成想意外发现竟少了几本——都是从前郡王惯常爱看的。郡王也记不清究竟是遭贼偷了、还是借了出去,一时就恼了,这才又发起病来。”
凯德瑞还没开口,钱复宽已经出声道:“这要是主子着急,医生没来,你们可得多劝着些。郡王天潢贵胄,向来得上天庇佑,纵使一时寻不见什么,最后也必定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向祺笑道:“阁下说这话,倒不像是新党会说的。”
钱复宽摇头要说些什么,却猛然又倒抽凉气。凯德瑞一手拽着包扎布,将他的头掰正,冷声道:“别乱动。”
说完她纳罕地望了向祺一眼,说:“你怎么还跟他聊起来了?有什么好说的……”
向祺瞧了下钱复宽,这次便只是微笑,不再说话了。
*
同一时间的钱府,魏央正忙着让人将这里掘地三尺。而她纵使肩伤未愈,也守在周围,让人一旦有什么发现便立即上报。
书房暗格里的东西确实是好用的。在卫闵死后,魏央已经快速用它们联络了好一批的“人脉”,这可为她省了不少的气力。与此同时,魏央也不想轻易放弃钱复宽的这个窝——既然来了,就不如一并搜检干净,那才安心。
在一切有条不紊之时,不远处却突然又传来了喧嚷声。魏央听手下汇报,摆了摆手,随后一个坐着轮椅的绷带人就怒气冲冲地行到近前。
“魏央!一定是你!你是最后离开老师住处的!”顾闻先头上的绷带散了,发红的眼睛上是剃了半秃的头皮在太阳下反光,“老师绝不可能饮弹而亡!一定是你!你忘恩负义,如此狠螙!”
魏央抬起眼皮望着他,心中开始揣测起妫越州不将这人彻底打死的用意。
顾闻先在她冷淡的眼神中愈发恼怒,正要继续开口怒骂,却听见魏央突然笑了一声,旋即一柄冰冷的枪口便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顾司长,我劝你慎言,”魏央说,“我还没清算你吃里扒外的事,你倒先急着来狗咬人了?”
顾闻先大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启明学子的证据还是我追回来的!要不是你魏央……”
剩下的话便在他觉察到枪口的压力时猝然消声。
“……你敢!”顾闻先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证据?谁不知道你妻子现在正和妫越州住在一起,她究竟透露了多少证据……顾司长能说得清?”魏央不紧不慢地说,“否则妫越州怎么会突然想到闯进钱府?顾司长从前和钱复宽关系好这是人尽皆知的,偏你又伙同贾德龙调走了大量兵力……顾闻先,政宰身死,你是首因!其心可诛!”
顾闻先只觉被倒打一耙,气得大声道:“血口喷人!魏央,你颠倒黑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丢出去。”魏央不耐烦地吩咐道。
因此顾闻先下一刻就被塞住嘴,连人带轮椅被摔出了钱府外。
魏央并不在意他的死活,也不希望有人在意。正在思索间,突然间有个下属急匆匆向她走来。
“秘书长!有发现!”
第130章 “我说话你还听不听?”
魏央令人将嵌着暗格的那面墙整个拆了下来,细细搜查之下,竟发现一块隔板中尚有关窍,似是中空。细心的下属小心翼翼用刀凿开一道缝,沿着边缘将它启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文件袋。
魏央接过文件袋,在里面首先发现了一本“人事册”。翻开一看,是钱复宽名下的戏园“西鹤楼”的人事册子。魏央对这西鹤楼有所耳闻,算起来它的历史还算悠远,曾经的园主也是名动一方的名角儿,只不过后代子孙多不肖,一代代家产渐被挥霍赔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