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类化学品，必须检查密封性，温度计读数要记录，远离火源标记不能少。”
“精密仪器，外包装有撞击指示器，变色了就得开箱详查。”
“看到这种标记没？生物样本，全程冷链，交接时间精确到分钟，错一步都是大事。”
阿虎努力记着，同时悄悄尝试运用自己的能力。当老王指着一批封装严密的金属桶时，他集中精神，调动起那股“探究”的情绪。
手腕微微发热。他“感觉”到其中一个桶的内部似乎有些异样，不像其他桶那样稳定、均匀。不是泄露，更像是一种……内部结构的微小瑕疵？或者说，里面装的东西性质不太对？
“王哥，”他试探着开口，“这个桶……好像有点不一样。”
老王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桶：“哪里不一样？数据都正常。”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
阿虎知道自己解释不清
“要不重点检查一下？”
老王皱了皱眉，显然觉得阿虎在没事找事。
但想到昨天工头特意交代过这小子“有点邪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检测仪在那桶上扫了扫。
“辐射指数正常，温度正常，压力正常……”
老王念着数据，最后敲了敲桶壁，“没问题啊。”
阿虎有些失望，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还是能力不够强，只能感知到非常明显的异常？
“行了，别瞎琢磨。”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这行，经验和数据最重要，直觉有时候会骗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王还是在那个桶上贴了个“待复检”的标签。
一天下来，阿虎累得够呛，不是身体累，是精神累。
他发现质检工作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且他还要分心去控制和测试自己的能力，感觉比搬一天货还耗费心神。
傍晚时分，港口广播突然播报了一条紧急通知：
“……由于B03区域出现不明污染物扩散，即日起，所有来自B03港的货船将进行最高级别检疫隔离，请各单位注意……”
B03？阿虎心里一动，那不是A02新城旁边的另一个工业重镇吗？也开始出问题了？
他想起科技会公布【共鸣核心】时的含糊其辞，还有黑市里那些关于核心副作用的流言蜚语。
难道这些所谓的“污染物”，跟核心有关？
他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猛地回头，目光扫过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远处，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年轻人正站在一辆悬浮车的旁边，似乎在打电话，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这个方向。
是错觉吗？阿虎皱了皱眉。
那人看起来不像是码头的工作人员，更像是……某个大公司或者机构派来的。
他没多想，收回目光，准备下班。
今天虽然被揍了一顿，但新工作总算开始了，而且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需要时间，需要练习，更需要……机会。
刚走出码头大门，他就看到工头在那等着。
“阿虎，”
“昨天的见义勇为奖，上面批下来了，五百。”
工头递给他一个信封。
阿虎愣住了，接过信封，里面是崭新的五张华币。
“拿着吧，你应得的。”
工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别辜负老王的期望。”
五百华币！阿虎捏着信封，心里五味杂陈。这钱来得……真是时候。
他想起了腌彪那帮人，想起了自己脸上的伤。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拐进了另一条小巷，走向一个更加阴暗、更加混乱的区域——黑市。
这一次，他不是去买东西，而是想……卖点东西。
或者说，用这笔意外之财，换点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他感觉，平静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B03的污染，码头的异样，还有那个若有若无的注视……都让他隐隐不安。
黑市还是那副老样子，阴暗、潮湿，空气里混杂着劣质酒精、铁锈和某种不明化学试剂的味道。
穿着各式各样破旧衣服的人影在狭窄的巷道里穿梭，低声交谈，眼神警惕。
阿虎把那五百华币揣在内兜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第一次来的菜鸟。
他记得上次买核心的那个摊位，在巷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摊主还是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一堆废弃零件上打盹，听到脚步声才懒洋洋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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