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高,笑得像个小太阳。"
"那周清月呢?"他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我耳垂时,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我方才在廊下看见她,眼睛亮得能点灯。"
"你倒眼尖。"我别开脸,耳尖烧得厉害,"明日想让她当示范,带大家练引气。"
"好主意。"他笑着起身,箱子在他臂弯里晃了晃,"我去药园盯着炼补气散,后日辰时就能送过来。"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竹簪在暮色里闪着暖光:"萧教习,你总说要把废柴磨成剑——可剑要磨得快,得有个人在旁边递磨刀石。"
门合上时,我摸着方才被他碰过的耳垂,心跳声盖过了檐角的铜铃。
案头的烛火忽明忽暗,把弟子名单上的名字照得忽远忽近:楚清的调皮,周清月的倔强,还有几个总缩在角落的孩子...
我翻出笔墨,在名单旁画了小圈:楚清——木剑;周清月——救母;王二牛——力大但控不住灵气...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萧瑶"两个字上。
温尘说的"劈路的斧头",或许从来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是这些歪歪扭扭的小圈,是林师兄递来的藤箱,是周清月眼里重新亮起的光。
我提起笔,在名单最下方写:明日辰时,逐个问清修炼困境。
墨迹未干,夜风掀起一页纸,露出"三个月后考核"的字迹。
可此刻我望着案头的药箱,望着窗外渐起的星子,忽然觉得那些字没那么烫了——因为我知道,总有人会和我一起,把这路,慢慢走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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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那页泛黄的物资清单,指腹碾过"千年朱果"四个字的墨迹,听见演武堂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萧教习。"李长老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絮,我抬头时,他正扶着门框往里探,银白的胡须被风掀起几缕,"方才林小子说你找我?"
我把丹瓶推过去,瓶里十七颗陈丹在晨光里泛着灰:"长老,这培元丹...弟子记得上月丹房新炼了三百颗。"
李长老的眉峰颤了颤,伸手摸了摸丹瓶,指节上的老年斑蹭过瓶身:"内门要给结丹期长老冲关用。"他叹了口气,在我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茶盏里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药草味,"学院本就是后娘养的,去年青冥秘境开,咱们外门只分到三枚破障丹——"他突然顿住,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推过来,"这是我私藏的五颗新丹,给最吃力的弟子吧。"
我接过时,瓶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谢长老。"
"该谢的是你。"他站起身,袍角扫过我脚边的银杏叶,"当年我在杂役峰挑水,是玄真师祖说'好苗子不该烂在泥里'。
你现在做的,和他当年一样。"
门帘又被掀起时,我看见周清月抱着书简从廊下走过。
她月白道袍的下摆沾了泥点,发间的玉簪歪在耳后——那支簪子我见过,是她用三年扫落叶的功劳换的,从前总擦得比晨露还亮。
"周师姐!"楚清的声音从院角传来,"等等我呀!"
周清月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她加快步子往藏书阁走,我看见她肩头微微发颤,像是在抹眼睛。
下课后,我在藏书阁后的竹影里找到了她。
她蜷在石凳上,书简散了一地,《御物诀精要》的书页被泪水洇出皱痕。"他们说我讨好教习。"她吸了吸鼻子,指尖抠着石凳的裂缝,"说我故意把法诀练得比谁都好,好显得别人笨。"
"那你呢?"我蹲下来,替她理了理乱发,"你练法诀是为了讨好谁?"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我娘在凡人村生了场大病,大夫说要百年人参才能救。
我想快点筑基,这样就能接她来仙门治病了。"
风掠过竹梢,有片叶子落在她膝头。
我捡起那片叶子,轻轻放在她手心里:"你看这叶子,风往南吹它就向南,风往北吹它就往北——可它自己,从来没变过要落回树根的心。"
她捏紧叶子,指节发白:"萧教习,我...我明日还能来上课么?"
"当然。"我替她把玉簪别正,"而且你要练得更认真些——不是为了气他们,是为了你娘。"
暮色漫进演武堂时,林师兄的敲门声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
他抱着个藤编箱子,发梢还沾着晚霞的金,竹簪歪在耳后:"我去丹房磨了半日嘴皮子,又从药园挖了二十株灵草,勉强能炼些补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