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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星在这时出场,陈仲携张澜一起从旋梯上走下来,底下宾客纷纷停下交谈送上恭贺。

  南晚吟一眼看到走在陈仲身后的武川,黑眸锐利扫视人群,在掠过她时稍有停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陈仲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为他贺寿,讲了几句场面话后邀请大家去餐厅入席,裴泽州的座位被安排在陈仲家宴那一桌,足以体现主人家的重视。

  就餐时陈仲身边不见武川身影,大概是这种场合他煞神一样立在旁边不合适,被打发去外面看守了。

  南晚吟坐在裴泽州身侧,这些人吃饭时总要带上两句生意场上的事,菜都不怎么吃,她兀自沉浸进食,另一侧不时飘来几道冷眼,不用抬眸就知道是张澜在看。

  陈誉凌带她回云湖山庄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张澜还能记着她,果真是恨比爱长久。

  她吃得差不多便用餐巾擦拭唇角,眉眼含笑客气对上张澜看来的视线,指着面前的一盘片鸭问,“您也想吃这个吗?”

  张澜自持身份,不愿同她当面呛声,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裴泽州的女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强撑着笑回,“不了,南小姐爱吃就多吃点。”

  南晚吟突然想到件好笑的事,好像有她在的场合张澜想吃鸭子就会变成一件很难的事,这实在不怪她心里有气,换成自己也会很憋闷的。

  烤鸭卷是真的很好吃。

  看到她在笑,裴泽州靠近低声问,“怎么了?”

  南晚吟说吃饱了开心,顺手包了个烤鸭卷塞给他。裴泽州一般是不会在公开场合吃这种不太方便进口的食物,一方面是不文雅,另外就是他不重口腹欲。

  但南晚吟亲手给他卷的,心意难得,他不想让她失望,便十分自然地一口口吃了下去,让同桌的钟毓秀都有些惊讶。

  南晚吟倒没注意这个,她单纯不想让张澜高兴,随便卷的,裴泽州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她吃不下了,也不好浪费掉。

  吃饱了她开始有精力去观察这张桌上的人,陈仲旁边坐着久不露面的陈景骁,看起来清瘦苍白很多,张澜很心疼他,时不时催促一声让钟毓秀帮他盛汤夹菜。

  钟毓秀在外人面前很给婆婆面子,张澜能摆架子逞威风的时候不多,陈景骁几次想说话都被她拦下,冲他淡淡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紧挨着钟毓秀坐的是个斯文清秀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不过似乎和钟毓秀很熟稔,两人私底下几次交谈,每每此时陈景骁的表情就会显得有些冷淡,很是介怀的样子。

  之后就是几位陈家旁支的叔伯亲戚,除此外还有一个位置是空出来无人入座的。

  陈仲聊完生意上的事,其中一位亲戚出声问,“小安这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陈仲无奈叹息,“我联系过他几次都没有回音,回不回来都给他留了位置,毕竟是一家人,一年难得几回团聚。”

  “他这就太过分了,你身为长辈还要去求着他来不成?你也不用瞒我们,景骁是在港城出的事,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些年是养了条白眼狼,我早劝过你要防备的。”

  陈仲对他说这话很是不悦,又碍于客人在场不好发作,“无凭无据的事不要这样去说小安,景骁受伤也和他没关系,我待小安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们既然来给我贺寿就

  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孩子的不是。”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对小安够仁至义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懂事些。”

  陈家的戏台没了陈誉凌照样唱得风生水起,南晚吟垂敛下眸静静听着,上次港城分别,陈誉凌说半年之内如果他没回京市,那个东西就要交给陈清,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想办法联系陈清把东西交出去。

  正思索时,一个保安步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慌张凑到陈仲耳畔说了两句话,陈仲听完面色一变,当即起身借口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大家继续吃不用等他。

  “陈清。”陈仲只喊了声名字,坐在钟毓秀身边的清秀男人便起身跟上。

  南晚吟视线紧盯在他身上,原来这就是陈仲的秘书陈清,那么在钟家休息室悄悄来见陈誉凌的也是他吗?

  她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有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了,视线去搜寻武川,外面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按理说出了事也该是武川这个贴身保镖来传信,他不在就说明现在脱不开身,南晚吟隐隐觉得能让陈仲脸色大变的事很可能就和他有关。

  只是她现在无从求证,也不好在人前表现出异样,只能耐心等待看接下来情况如何。

  用完餐后大家本要告辞,却临时被通知山上突发意外,下山的路被跌落的巨石泥沙堵住,清理需要一定时间,请客人们在别墅客房里稍事休息,道路清理好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南晚吟随裴泽州一起被带到三楼的一间主卧,引路的佣人说这里是留给二少爷的房间,在整个别墅位置最好,不仅视野开阔还很安静,只是二少爷从没来住过。

  她口里的二少爷大概就是指陈誉凌,自己父亲承包用来开发旅游项目的地方被仇人拿来修建别墅,他再擅长忍辱负重这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进到房间,裴泽州第一时间去窗边朝外眺望,观察一圈情况后才拉紧窗帘给田浩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安排好人手在山下接应。

  南晚吟就算不清楚内情也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事态紧急,等裴泽州交代完事情挂断电话,她才有些担忧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裴泽州站在窗边,身后没什么光亮,一双黑眸有些沉,静默半晌才看着她说,“陈仲的保安队长赵平坠崖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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