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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最后一梳落成,许曼宁看一眼镜子中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女儿,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发顶,“幸福、平安、健康,宝贝。”

  别的不重要。

  她的宝贝要永远做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沈初棠莫名觉得泪腺涌动,刚化的妆不能花了,生生将喷涌的泪意憋了回去。

  *

  绪园今日从上到下都是一派肃整,四更时郁伯就去了东园叫徐祈清,五更达旦黎明时要去宗祠请香祭祖。

  刚敲完门,雕花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徐祈清一身墨色礼服制西装从内走了出来,道了声:“我已经醒了的郁伯。”

  郁伯瞧他一眼,欣慰点一点头。

  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大婚,他也一同跟着高兴,似是怅然回忆起这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拍一拍他的肩,道了声:“走吧。”

  徐祈清点头应一声,和郁伯一同下了楼。

  抵达正厅时,徐老太太、徐老爷子、曹停云、徐正尧,以及满脸困倦烦躁的徐子衍,已经在那候着了。

  除了徐子衍,其余人几乎一夜未睡,一过四更就起来了。

  实在有点躺不住。

  徐子衍软塌塌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不满抱怨:“这么早起来干嘛?我要困死了!”

  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才睡,眼皮子刚合上,就被曹女士就揪了起来。

  声落,脑后就被拍了一巴掌,曹停云瞪他:“什么死不死的,大喜日子,再说丧气话我给你嘴揪烂了!”

  他低呼一声,捂着被打的后脑勺,不满地叫了声:“妈!”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五更将至的提醒声,几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着,曹停云走上前来替徐祈清正了正领带上的结扣,怅然一叹:“时间真快,都三十年了。”

  儿女婚嫁大事在父母眼里总是一个重要节点地转变。

  徐祈清笑一声,“您再整理,我自己系好的结都要给您弄散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曹停云脸上的神色即刻垮下去,剜了他一眼。

  真是一点气氛都不知道堆叠的臭小子!

  棠棠是怎么看上的?!

  徐正尧在一旁笑开了,“行了,儿子才不吃你这一套。”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一副“来吧,也就我理你”的模样。

  曹停云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显得你!”

  徐正尧哈哈一笑,也不气恼。

  六人从正厅出去,绕过绪园开了一整夜的正门,从主路走去了设立在青林巷中心地段的徐氏宗祠。

  从巍峨肃穆、挂有“徐氏宗祠”牌匾的正门跨入祠堂,焚香鸣炮、开中门,再由最高辈份的族老领头,进入供奉、画像与神龛的祠堂主堂,念请祖词、焚香、鞠躬叩拜。

  徐祈清将手中的一炷香在跃动的烛火中点燃,跳跃的光影印在他的眉宇间,随后拱手三拜,插进了香炉里。

  礼炮齐鸣,飞花漫天,他迈出门槛。

  门前持礼的宗亲朝他行径的方向撒了一把金粉,满脸笑容地高呼:“亲迎咯!”

  *

  沈初棠的出门纱选得较为简洁精细,确定款式前设计师与她沟通了一下婚礼的风格,中西结合,但想一想绪园的格调,大概率中式会更出片一些。

  她今天一定要大拍特拍!

  以往约拍园林写真都要买景点门票,现在不用买门票,当然要多拍一拍。

  化完妆,温闲月与姚笪琳几人已经开始锁门了,乔慧珊忙着拿手机套郑柏图的话,【你们准备了多少红包?】

  势必全都套出来!

  郑柏图很有新郎亲友团的觉悟,对此类问题一概回答:【不知道。】

  乔慧珊:【那准备了多少礼品?礼品都有什么?】

  郑柏图:【不知道。】

  乔慧珊的眉头跳了跳,骂他:【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狗屎吗?!】

  郑柏图依旧回:【不知道呢。】

  几番下来,乔慧珊咬着牙骂他狗东西,【那拍一张今天的新郎官照片来看看。】

  对话框寂静了几秒,发来了一张他自己的自拍。

  虽然已婚的身份不能做伴郎,但依旧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平时不爱穿正装,甚至有时候去集团开董事会,都是休闲装,这还是继二人婚礼之后乔慧珊第一次见他穿西装。

  朗正帅气,痞痞塌塌中又不乏风雅韵味。

  视线在屏幕上定住,莫名觉得下颌线隐隐传来一阵温热。

  在她停顿的间隙,对话框里发来了一句语音消息:“看什么别的男人,你老公够你看了。”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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