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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一听这话,顿时神色不满。
“娘娘,皇上不在养心殿,江福海说,这会儿皇上正在延禧宫与菀妃一道用早膳。”
安陵容脚步一顿,嘴角扯过一丝无奈。
“嗯,咱们先走吧。”
“两人再不开口,一路匆匆进了景仁宫,太医却还没到,安陵容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却见宜修满面通红,显然是起了热了。”
“这般严重,太医怎的还没到?一个个真是要昏了头了!”
安陵容语带怒气,只是话音刚落,殿外江福海便匆匆进来领着个太医进门。
安陵容扫了一眼,立刻又道“怎的今日罗瑞不当值吗?倒是劳动温太医走这一趟。”
来人正是温实初。
听闻安陵容此话,对方忙躬身一礼“淑妃娘娘言重了,院正大人今日休沐,便是微臣来景仁宫,为皇后娘娘看诊,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娘娘如此说。”
“既如此,就劳烦温太医赶紧替皇后娘娘看看吧,本宫瞧着,皇后娘娘的模样,可不太好。”
“是。”
话落,安陵容退开两步。
温实初一番看诊,转过身时,已经是眉头紧皱。
“见秋姑姑,不知皇后娘娘何时起热的?”
剪秋摇摇头“昨夜临睡之前娘娘还是好好儿的,一夜也没有什么异样,今早奴婢叫起时,才发现娘娘已经额头发烫了。”
温实初点点头“皇后娘娘这般,不像是受了寒气,倒像是湿热,昨夜的碳炉不知燃了几个?”
剪秋顿时皱了眉头,思索片刻,开口应道“昨夜娘娘说天气冷下来,背后的伤处有些发凉,就让奴婢多燃了一个碳炉。”
温实初一声轻叹:“虽说冬日要注意保暖,可若是热气太足,难免也会伤身,皇后娘娘怕是热毒入体,才致如此,微臣这就去开方子,须得先用上两剂药,才能再看看。”
安陵容在旁听着,听到此言,立刻开口道“剪秋,你跟着温实初去看房子,皇后娘娘身边,自有本宫守着。”
“是,如此就劳烦淑妃娘娘了。”
剪秋领着人下去,安陵容的动作顿了顿,走到床边坐下。
“皇后娘娘。”
原本昏睡着的皇后,似被安陵容唤醒,缓缓睁开了双眼“淑妃来了。”
“是,臣妾斗胆,娘娘怎的如此不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弘昭知道,怕是又该哭了。”
宜修的笑容很是有几分虚弱。
“这孩子是个极有孝心的,这两日就别让他来景仁宫了,淑妃自己给他准备两日的午膳就是。”
安陵容摇摇头“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弘昭吗?别说臣妾不开口,就是开了口,他又怎会同意?怕是一听臣妾来娘娘这里,怕是立刻就反应过来,娘娘这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
宜修无奈一笑“也是,如此,倒是不得不让这孩子,为本宫担心两日了。”
“娘娘苦心为他,他也将娘娘放在心上,不是应当应该的事吗?”
宜修笑了笑,跟着又道“太医可来诊过脉了?”
“娘娘放心,温实初,温太医刚刚给娘娘诊了脉,这会儿正跟着剪秋去开方子了。”
宜修目光微转,与安陵容对视一眼“温太医的医术精湛,想必本宫不日就要恢复了。”
安陵容笑了笑“娘娘说的是,只是昨日臣妾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正好这会儿汤药未到,不如说给娘娘听听?”
“哦?还有什么事能让淑妃如此感兴趣吗?”
“皇后娘娘说笑了,咱们身处后宫之中,若不是这些个新鲜事儿,可不得日子难过?”
安陵容笑语一句,又道“听说温嫔腹中的孩子诊出来了,是个公主。”
“真的吗?”
“太医院五六个太医看过,竹英也亲自诊过,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宜修勾了勾嘴角“这五六个太医里头,没有罗瑞吧。”
“娘娘英明。”
“该说是淑妃做事稳妥才对,这孩子不出声,谁又能全然确定男女?万一将来有什么岔子,也不必沾染到自己人身上,你如此谨慎,才是应当。”
安陵容微微低了底头“皇后娘娘多番教导,如果臣妾还是毛手毛脚,又哪里对得起娘娘呢?”
宜修一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只是确定此事,太后那想必也放心了,对温嫔来说,倒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是啊,生下公主,将来便是和亲,也是回温嫔的娘家,想必温嫔也会觉得,如此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果吧。”
“温嫔好命,若非腹中是个公主,怕是谁都救不了她的。”
宜修的话,让安陵容面上尽是赞同之色。
顿了顿,宜修再次开口道“柔贵人的孕事还比温嫔还早一个月,有没有知晓她腹中是男是女?”
安陵容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娘娘,柔贵人怀的是个小阿哥,倒是菀妃怕是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