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电子音,整个装置开始剧烈震颤。林远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分解成无数弦振动,每一次波动都与暗熵的频率产生共鸣。他看到苏若璃的商业数据化作银色铁轨,叶翎的战斗模型变成护心甲胄,林诗语的精神光网织成最后的披风——这些由伙伴们的信念构成的能量体,正将他的意识频率推向同归于尽的共振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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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林远的意识波动扩散到装置外,带着雨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我还要在那个雨夜...接住你的手机。"苏若璃猛地按住操作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全息屏上的商业数据突然全部变成绿色,那是她从未设置过的成功标识。叶翎的配枪在能源接口中爆炸,冲击波将她掀飞,落地时却发现掌心多了一枚温热的弹壳,上面的刻痕被能量熔化成三个字:"等我。"
林诗语的精神力在最后一刻包裹住核心区域,她看到林远的意识体化作无数光点,与暗熵的黑色数据流缠绕上升,在装置穹顶形成巨大的太极图。那些光点中,有福利院的向日葵、谈判桌的红酒杯、审讯室的白炽灯、雨夜的纸飞机,它们旋转着,将暗熵的每一次波动都化解成温柔的能量涟漪。当太极图完全成型的瞬间,所有的黑色触手都发出哀鸣,化作纯粹的暗物质粒子消散在时空弦网中。
实验室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应急灯由红色转为柔和的白光。苏若璃瘫坐在操作台前,指尖还停留在自毁按钮上,全息屏显示时空结构修复率100%。叶翎挣扎着爬向装置,断裂的粒子刀掉在地上,刀柄处露出她偷偷藏进去的半截发夹——那是二十年前男孩捡起的那枚。林诗语跪在光碑的残骸旁,金色血液在地板上画出复杂的符文,每一道裂痕都在愈合,像极了林远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
装置核心的光芒逐渐散去,露出空荡荡的意识接口。三人同时冲过去,却只看到接口边缘残留的一丝银色数据流,像极了陈不器常穿的白西装领带。苏若璃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合金,突然抓起通讯器:"给我接通所有卫星,我要重新计算...不,我要找到他。"叶翎将脸埋在臂弯里,战术目镜滑落在地,镜片上凝结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林诗语轻轻触摸着接口,精神感知中,有个熟悉的意识碎片正随着时空弦网的震动,飘向宇宙深处的某个坐标。
穹顶玻璃外,时空乱流已经平息,第一颗星辰透过裂缝闪烁光芒。林远最后的意识波动如羽毛般拂过三人的脑海,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记得...抬头看星空..."苏若璃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她摘下破碎的眼镜擦拭:"他总是这样,连告别都要选个浪漫的地方。"叶翎捡起目镜,发现镜片上多了道裂痕,却刚好拼成月牙的形状。林诗语站起身,掌心的蒲公英种子被能量点燃,化作金色的光屑飘向夜空——那里,有他们共同守护的时空,也有他们终将重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