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总要多学点东西。”乐清轻叹一声。
银虎沉默片刻，忽然道：“灰岩城那边很危险，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留在虎族。”
乐清摇摇头：“不，我必须去，我的孩子被他们盯上了，我不能坐以待毙，而且，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银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劝说，只好表面立场，“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乐清心中微动，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没多久一行人就启程出发了。
灰岩城地处边境，山脉连绵，地形比预想中更为复杂。
队伍在密林中穿行数日，烈日透过层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闷热的空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这鬼地方，连个兽毛都见不着。”虎啸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低声抱怨。
他负责探路，此刻却有些泄气。
他们已经偏离了地图上标记的灰岩城大致范围，进入了一片未曾记录的深山。
银虎示意队伍停下休整，他摊开简陋的兽皮地图，眉头微蹙。
地图上关于这片区域的标注几乎是空白，只隐约提及附近可能存在一些零散的村落。
乐清靠在一棵大树下，轻轻喘息。
连日的跋涉让她有些吃不消，腹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疲惫，不时轻轻蠕动一下。
她喝了口水，目光扫过四周，这里的植被异常茂盛，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死寂，连鸟鸣虫叫都稀疏了许多。
“银虎大人，你看那边。”一名虎族战士指着远处山壁，“那里好像有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众人精神一振。
银虎收起地图：“虎啸，带两个人去看看。”
虎啸领命，带着两名战士敏捷地攀上山壁。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山壁后面有条隐蔽的小路，看样子是被人刻意掩盖过，路面上有些新鲜的车辙印，还有一些散落的干草，像是用来喂养牲畜的。”
“车辙印？”银虎眼神一凝，“往哪个方向？”
“应该是通往山谷深处。”虎啸指向一个被茂密树丛遮掩的方位，“我闻到了很多兽人的气味，很杂，还有血腥味。”
血腥味这三个字让乐清的心猛地一沉。
“走。”银虎当机立断，队伍立刻调整方向，由虎啸领头，循着那隐秘的小路潜行。
越往里走，空气中那股混杂着腐臭和血腥的气味就越发浓重。
小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山壁越来越陡峭，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
终于，在绕过一个巨大的岩石后，眼前豁然开朗。
山谷底部，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村落依山而建，四周用粗大的原木和削尖的石块围起了高高的栅栏，唯一的入口处建有了望塔，几名手持武器的兽人正警惕地来回巡逻。。
这与其说是个村落，不如说是一个防卫森严的据点。
“戒备这么森严？”狮族战士低声道，“不像普通的村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以及鞭打和兽人的闷哼。
一队人马出现在村落入口，为首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狼族和熊族兽人，他们押送着几辆用黑布蒙着的囚车。
尽管有黑布遮挡，但从缝隙中，乐清还是看到了囚车里蜷缩的身影，以及伸出栏杆的沾满泥污的手。
守卫与押送者简单交谈几句，便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囚车被径直押了进去，木门再次重重关上。
乐清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那些囚车里的，无疑就是被贩卖的兽人。
她甚至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像是个幼崽，一闪而过就被黑布彻底遮住。
那些兽人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上带着伤，眼神麻木而绝望，空气中飘来的恶臭，昭示着他们所处的环境何等恶劣。
“畜生！”虎啸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银虎眼神冰冷，抬手制止了虎啸的冲动。
他看向乐清，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紧抿，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灵动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怒火与痛惜。
乐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我们不能硬闯，这里的守卫比预想的要多，而且看样子训练有素。”
虎啸也冷静下来：“乐清说得对，我们先观察一下，摸清他们内部的情况和守卫换防的规律。”
银虎点头：“虎啸，你和狮勇负责侦查外围。其余人原地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顿了顿，看向乐清，“你和我一起，找个制高点，观察村落内部。”
乐清明白他的意思，她的目力或许不如这些战士，但她心思细腻，或许能发现一些他们忽略的细节。
夜幕很快降临，山谷中升起几处篝火，将村落映照得影影绰绰。
银虎带着乐清，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村落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