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要夫人能够原谅我。”平渊侯小心翼翼拉着她的衣袖,脸上尽是恳求。
平渊侯夫人回头嗔了他一眼,而后缓缓伸出手掌,“记得你说过的话,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平渊侯赶紧赔笑,与她手掌相对。
许皇后摆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这才看向南絮,“大夫,开始吧。”
“好,还请侯爷坐下诊脉。”南絮面带笑意,早已准备就绪。
平渊侯轻拍夫人的手背,然后走向南絮,在她对面落座。
疑惑的眸光落在南絮身上,这丫头看着不过刚刚及笄,她竟是个大夫?
感受到他的目光,南絮大方抬头,“烦请侯爷张嘴,我看看舌苔。”
“你......”平渊侯瞪大双眼,后知后觉地看向许皇后。
许皇后冲他摇头轻叹:“人有相似,她不是阿芙。”
“可这神态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渊侯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他问南絮:“大夫,敢问令慈贵姓。”
“回禀侯爷,家母姓温,是故去的南家夫人。”
南絮一句话便断了平渊侯心中的猜忌。
南家夫人他也有所耳闻,据说她长相丑陋,羞于见人,因此从未跟随南大人出门赴宴。
纵有家宴,也是府中老夫人一手操办,那位南夫人从不现身见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是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的宁郡主?
该是如妹妹所言,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南絮摸着平渊侯的脉象,神色从平淡到凝重,最后转变为震惊。
他的脉象竟与镜辞有五分相似,只是不似镜辞那般严重。
难不成他也中了九转轮回散?
可若他也中了九转轮回散,九转之后就该丧命,又怎会活过这么多年头?
察觉到南絮脸上的变化,平渊侯也瞬间沉下脸,“大夫为何如此神情?”
南絮抬眸,心下激动地问:“侯爷可曾听过九转轮回散?”
“九转轮回散?”平渊侯倏然站起,脸色略有几分苍白。
这是来自于南诏的剧毒,中此毒者若没有解药,九次撕心裂肺的剧痛过后,全身骨肉分离,在巨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此毒他只听说过却不曾接触到,“略有耳闻,不知大夫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南絮眸色暗了暗,“若我没有看错,侯爷体内有此毒素。”
“什么?”皇后与平渊侯夫人齐齐站起,脸上的惊惧久久未消。
“兄长久病未愈竟是因为体内含有剧毒。”许皇后眸色一变,霎那间冷意翻飞。
如此剧毒,太医院那么多太医竟无一人瞧得出。
是他们医术不济还是怀有私心,又或是南絮能力不够导致误诊?
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抹暗色,她朝着南絮走去,“你说他体内有剧毒,此毒可明显?”
南絮知道她在怀疑什么,若是明显,太医却没有把出足以证明他们的居心叵测。
“九转轮回散,顾名思义,九转之后神仙也无力挽救。”南絮眉头轻蹙,“可侯爷能熬过数年,且从脉象上也不易把出,此事定是另有因素。至于原因是什么,只能请侯爷详说当年之事。”
平渊侯坐在椅子上,目光沉静幽深,“当年在嘉阳关,南诏大将霍成圣趁着夜深率领十万大军袭击军营,我与他厮杀的时候后背一凉,已被利箭射中。
我的卫兵为了掩护我离开,两百人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我也被迫进了渺无人烟的深山,彼时痛苦席卷全身,我用尽所有力气才找到一处可躲藏的地方。
那时的我意识全失,等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依稀记得饥饿难耐时我胡乱抓了一把花草充饥,好像从那过后我就恢复了些许力气,痛楚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南絮的注意力都在他所说的那把花草上,“侯爷可记得那是什么样的花草?”
“草倒是没印象,不过有一株花很漂亮,是淡紫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很多花瓣。”
之所以记得那株花是因为夫人也酷爱紫色花朵,他想着若有机会定要为夫人带回一株。
后来回京,他也曾派人前去寻找,只可惜,整座山竟再也寻不到一株。
“花开九瓣,层层叠叠,颜色呈淡紫,这不正是九叶花么?”南絮心头一喜。
定是因为误食了那株九叶花,侯爷体内的毒素才会减轻一半,由此保住了性命。
也正是因为毒素的减轻,所以太医才没有往中毒方面想,只当做重伤来医治。
平渊侯夫人眼眶微湿,“大夫,可有办法解毒?”
只要能够替侯爷解毒,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是,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会派人送来。”皇后也道。
南絮沉默了片刻,才道:“其余药材我这里都有,唯独缺少一株七星草。”
“七星草?”皇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