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临走时赵琛意味深长道:“单儿领走?”
翟离毫不在意的眼风都未给,淡道了句:“你的人问我做什么。”便翩然而去。
马车内翟离阴沉不明的揉着手串,连升吩咐了几句话,就见连升往国公府策马而去...
第二日天刚亮,隋府门口一阵渐行渐远的马蹄声顺着清风落定在了翟府门前。
小厮撑着困意朦胧的双眼,点头哈腰的牵过马。还未来得及通传便见隋少安大步往里迈了去。
若不是提前得了指示,那些眼瞧着他往里闯的侍卫早把刀架上了。
正要往安邻堂去的翟离在桐芜院院门处碰见少安,几不可查的拧起了眉,冷冰冰道:“如此没规矩?”
说完只甩给连升一句带他去正堂便径直越过少安离去。
自知失礼的少安在正堂等的焦急却也只能安静候着,直到水央出现领着他去到沧浪亭,他才看见已经候在亭中的影儿。
少安深深地喘着气,一双眸子在影儿身上打量一圈而后落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他带着气声,抱着侥幸道:“姐姐。”
影儿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山下的静安湖,只她浑身散发的忧虑让人能明显觉察出她在故作坚强。
“东西我给你,少安,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必须答应我有任何你处理不了的事,都要告诉我。实在紧急,我会去找翟离。”说完便从袖中取出她偷拿的名单,放在桌上。
少安听见翟离二字正欲解释便看见桌上的名册,急忙上前翻开细瞧。
只见零零散散写了些这批银两经手之人,并最后一次是在哪儿发现的踪迹。其实顺着经手之人与踪迹反推,很容易就推到太子身上。
可少安只觉这信息似乎太少了些,想说些什么又碍于影儿目前的状态,故只是沉默收下,不再言语。
影儿那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有强烈的预感,此事不简单。
带着燥气的风拂过许多次衣角之后,少安在影儿身侧坐下,用极小的声音说着:“我出入东宫多次,也知道些事情。”
影儿不做回复,她甚至想喊停少安。朝堂之事她不想知晓,可如今隋府已然入局,她只能耐着性子先听他要说什么。
果然不出须臾,少安接着道:“要变天了,我昨天想了很多。万一不是太子...”
影儿这才回眸望向少安,用眼里的疑虑问着何意。
少安哀愁的眼神刺了一瞬影儿的心,影儿轻颤颤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少安做着纠结,他知道的当然不多。可最近从太子频繁的动作看来,事情不会小。尤其是当少安跪在门口隐约听见太子和同僚提及隋府之时。
原本的他只以为隋将军戍边,太子提及也正常。直到昨日夜间他收到一封皱巴的信件,沾满血的信纸上依稀可辨父亲的字迹,努力拼凑只能看清,通、叛、太子、速这几个字。
待他找去,屋外已空无一人。
他想过告知邵夫人,一方面怕牵扯出自己站队太子,另一方面又担心书信有问题,怕是别人假造。故而只是派出了自己的随侍快马往边境去打探。
他也不是不想将此事说于影儿,只是清楚若真说了,影儿一定会告诉翟离,而翟离少安是从头至尾就不信。
不仅不信,还很怀疑。说不清哪里不对,就是觉得翟离始终掌控着什么事情。
所以他一边要拿到太子让他拿的东西,一边观察翟离的动向。同时准备让人安排后路。
“翟离有问题。”少安言简意赅的吐出这几个字后,便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影儿。他希望自己的提点能让影儿对翟离多少留出些警惕。
毕竟以往影儿的表现可是时不常和翟离闹情绪回隋府小住的,可这次据他观察影儿大有死心塌地跟定翟离之态。
这如何能行?
影儿脑中回转着父亲的话,她轻松就将少安这几个字推翻。
“他权倾半朝,有我在他不会置隋府于不顾。况且若不是太子,又能是谁?”
影儿心中闪过几个人影,不管是谁,都不会动翟离。只要有翟离,隋府便一定安全。
影儿将身子转向他,拉长呼吸后劝道:“我知你想为隋府好,答应我,凡事与我商量。”
少安见她如此,心想不急一时,徐徐图之,便在思考颇久后冲着影儿挤笑点头。
影儿将信将疑的收回了眼,又问了少安下一步的安排,当听到他派江子良去安排府内后路时,又一次震惊了。
“为何派他?”两手准备,安排后路影儿虽觉不必,但也未做反对。可是江子良不就是活靶子吗?况且这么久了,翟离居然没动他,也令影儿匪夷所思。
“他忠心,人已经走了。从来信看目前顺利。”
影儿叹气不再表态,派了就派了,只要后续少安管住自己别再胡来就稳妥了。
这日两人是各自心思,少安觉得肩上担子越发沉重,想到回府还要应付邵夫人的问询,他实在提不起心力。故与影儿告别后独自包船游了许久才回至府中。
而影儿只当眼下如此多事,以少安的性格和能力且不说会不会知难而退,就是他想做之事都已做完,该也不会有别的动作了。
故而不过一个下午,心思便好了不少,明显露了笑。
直至晚间靠在翟离怀里才将午后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