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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点隐秘的水痕。
她轻巧退回了原位。
尚珏神色微暗,稍握着拳按上那道痕迹。
沈玉姝没注意这点插曲,自顾自扣好盘扣,卷着舌将糖换了一边含,起身下床。
她其实腿还是有些软,但她总觉得一直躺在情人的塌上不合适。
她没忘把初一抱到怀里。
小奶猫总是睡不饱,睁开一只眼确认一下抱它的人,轻轻“喵”了一声,寻了个姿势接着睡了。
沈玉姝随便转了一圈:“是你的住处吗?”
这里其实不像寝室,四周立着到顶的书架,只有旁边摆了一张做工精细的床能看出几分寝室的影子。
“是密室。”
尚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沈玉姝没细究,她看见旁边被架子支起的一根精细的萧。
那萧上雕着龙凤,白玉为底,尾部坠着一串云水蓝的络子,极为漂亮。
沈玉姝眼睛亮晶晶的,转过身与尚珏说:“你还会吹箫?”
“会一点。”
尚珏语气淡淡的,好像只随口说了句吃过饭似的。
沈玉姝听出了他的自谦,有些期待地问他:“我可以看看吗?”
尚珏颔首。
沈玉姝得了首肯,走到架子前蹲下,将初一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捧起白玉萧。
入手生温。
“喜欢?”尚珏走过来。
“喜欢萧。”沈玉姝道,“但我不会吹。”
尚珏微微挑起眉,似乎在问为什么。
“父亲觉得女孩子吹箫不正经,不如琴棋书画来得像大家闺秀,日后做高门主母不得欢喜。”沈玉姝轻快地说。
她第一次接触萧是百天抓周,琴棋书画毛笔算盘金子摆了一桌,她径直爬到一个观礼客人面前,抓住了他腰间的长萧,一干客人都觉得有意思,独独她爹阴沉着脸,拒绝了那客人送萧的好意。
这些是她只是在学艺时,喜欢萧喜欢得紧,她娘告诉她的。
那时她五岁。
总之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提学萧的事,琴棋书画越发精通,父亲也越发悦色起来。
回忆戛然而止。
沈玉姝忽然惊觉,自己一直都是个胆小的
人,从未忤逆过什么。
最出格的事,莫约一是强迫父亲允她和离,二是与东家发展了不清不楚的情人关系。
忽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绕过她的肩,覆在她的手背上,领着她握住了那柄萧。
她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尚珏轻轻摁下她的小指,对上最下面歪掉的音孔:“这是第一个音。”
然后摁了拇指,对上唯一背面的孔:“这是第七个音。”
他轻笑一声,稍带着她的手臂用力,抬起手将吹孔对上她的下唇半处,诱哄着与她说:“吹气。”
沈玉姝愣愣的跟着他做了。
白玉萧随之发出一点低低的呜声。
沈玉姝眼睛一亮,回首看他:“响了!”
她的眼睛像一只误入城池的鹿,看得尚珏有些心痒。
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心念动间低头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嗯,夫人好棒。”
沈玉姝耳尖泛红。
一旁睡觉的初一倦怠地掀起眼,甩了一下尾巴,换个方向接着睡了。
小猫搞不懂,今天怎么这么吵。
“夫人想学吹曲子吗?”尚珏拨了一下她晶亮的下唇,敛着眼低声问她。
沈玉姝要抬着眼看他,从下往上,正好能看见他被烛火照过落下的睫毛阴影,铺散在下眼。
她问:“可以吗?”
“当然。”尚珏轻笑,“所以夫人以后要经常来,想学什么,我教什么,知无不答。”
……
月上中天。
沈玉姝坐尚珏备好的马车回了宁王府。
温慧在门口等她,下人在后一件一件地卸腊八节的材料。
沈玉姝搭着玉兰下来,腰间的酸软让她险些一跌。
被温慧连忙扶住。
她的视线在沈玉姝脖间划过,稍顿一瞬,若无其事地打趣:“怎么还戴上风领了,很冷吗?”
沈玉姝顿了一下:“啊,风有些大。”
温慧轻轻挑了一下眉,揭过了话题。
“昨日何之纯回何府了。”她说。
沈玉姝微怔:“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