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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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帮帮我吧,帮我在母亲说点好话。我不会胡闹了。”

  她垂着眼,有些凌散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裳素净寡淡,连同那张润白的脸一样带着可怜。

  活像是从哪里乞讨回来。

  人也清瘦了一点,连性子也被磨去了几分。

  云父软了态度,“回去换身衣裳,不然你母亲回来又该骂你了,她现在在外面,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她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来,抿唇应下。

  离开云父的院子,云竖脚步慢下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换了一身衣裳,又将破碎的玉镯放在一侧。

  手上没有戴什么东西,显然轻松多了。

  “女郎不戴扳指吗?”

  他盯着女郎的手,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薄茧,修长冷白,突然好看得很。

  如今热了起来,女郎只穿着薄衫,靠近了还能看到女郎露出手臂上的青筋。

  “不用。”

  讯蓝看着桌子上的碎镯和如意结,出声询问,“可都要扔了?”

  他盯着那如意结,显然是男子所送。

  女郎可又是看上哪家的男人吗?

  云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确认之后看向那两个东西。

  她伸手取过那如意结,细看那模样,“找个地方挂起来吧。镯子就收起来,不用扔了。”

  讯蓝应下来,接过那如意结。

  屋内只有她一人。

  她起身走到书架处,下意识取出那本经常翻的书,抬手扯出里面夹着的那张小像。

  她没有打开,又放了回去。

  门口来了人,“女郎,家主唤你过去。”

  此刻外面太阳高高悬挂,待在外面的侍从时不时抬手擦拭额间的细汗。

  云竖前往前厅,还没走几步,就碰见了云栾。

  “姐姐为何去了那么久?”

  云竖没像之前那样出口就是讽刺人,但也不怎么说话,态度也不怎么好,看上去更敷衍了。

  云竖:“没为什么。”

  云栾:“姐姐还打算去吗?”

  云竖:“还去。”

  云栾:“姐姐去那做什么?”

  云竖没理她,一直看着前面的路。

  她比云栾还要高上一点,骨架也偏大一点。云栾像是没吸收好营养,比她矮了半个头。

  到了前厅。

  一直在说话的云栾安静下来,云竖走到云母跟前,浑然不是刚刚来时的那个态度,反而恭顺带着乖巧。

  “母亲。”

  云栾盯着那个挺直的背影,几乎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也遮住了母亲看向自己的视线。

  她被很好的遮挡住身影。

  云栾目光幽幽地,面上沉寂。

  “怎么还舍得回来了?”云母坐在为首的位置处,也没像头一次那般朝她扔茶杯。

  “我明日早上就走。”云竖冷不丁地开口。

  “你是不想回来了?”云母冷笑着,声音沉下来。

  “我已经向夫子说明,明日一早就回去。”她陈述道,“我还有课要上。”

  “之前是我过于闹腾,现下只想好好学习。”云竖垂眸,声音清润。

  她没有再继续适应原身的那个语气,毕竟学得再像也会出问题。

  如今她出去了一个月,回来也可以随意捏造些理由。

  被书气和同窗打磨了脾性,知道人外有人,知道一些该知道的道理。

  但目前看来,云母云父不像是主动会询问的样子。

  云母只盯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声让她坐下来。

  云栾坐在云竖旁边,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她猜疑地盯着云竖,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刺她,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忽视。

  云竖这个蠢货怎么了?难不成真开窍了不成?她不是云竖,云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云竖就该是野猪一般,易怒愚蠢,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云栾紧紧抿唇,眼底带着不甘心,又带着嫉恨。

  离开前厅后,云栾跟在她身后。

  见云竖突然停下来,停在了湖泊旁边。

  她的目光被湖泊吸引,罕见地恍惚了一下,想到了旁处。

  听说云竖之前就跳进了这个湖里,就为了救一个贱人,被救起来躺在床上半个月。

  “你跟在我旁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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