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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很安静。
云竖慢慢冷静下来,视线从少年的脸上挪移到他的肩膀处,在看向他露出来的手腕。
脖颈处什么也没到,手腕处也只是戴了珍珠手链,腰间更是细细的,偏生那臀部也足够优秀。
云竖顿了顿,敛眸垂下视线,喉咙处莫名干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过于紧。
不合时宜地声音在空中出现,险些让云竖直接毁了这幅画。
“女君,我有些累。”
他声音很是轻软,带着不谙世事,明明自己被那般打量却认为是正常的。
云竖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莫名的心虚。
她紧绷着脸,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严肃,眼眸却躲闪着少年的目光。
云竖感觉自己像是闯进了别人的闺房,还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可以动一下吗?”他轻轻说着,带着撒娇。
云竖僵硬地点头,默不作声。
一炷香后,云竖将东西收拾好。
李持安起身缓慢地走过来,看了画卷一眼,又突然低声惊呼了一下,险些打翻那些颜料。
“你怎么了?”
云竖匆忙扶住他的手臂,却发现他浑身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屋内依旧只有她们两个人。
李持安手指颤抖着,轻轻攥住她手臂上的衣裳,不说话,却往她怀里钻。
温热的身躯贴在她身上,呼吸贴在她的脖颈处,她浑身一僵,想直接把他推出去。
“女君,我没力气了。”他声音有些颤抖,又夹杂着一丝紧张,“女君应该知道我的心意吧。”
他又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要贴紧她的脖颈处,身上的软香几乎充斥云竖的鼻腔,“又酸又没力气。”
“这里没有人,女君不用担忧有人看到。”他挪移着手指,攀爬上她的肩膀,感受到她僵着身子,呼吸沉重,好奇地大胆地仰头去看她的神情。
会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不说话
这个样子,会答应他吧。
毕竟她又不会吃亏。
即便她在这里亲他抱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甚至说一些没头理的话来敷衍他,说什么等她有权有势来娶他,要他帮她,更或者要他与她私奔,这都是可以的。
他仰头去看,却发现她沉着脸,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不高兴吗?
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把他推开。
纱幔被扯破划出撕拉的声音。
被突然推开的李持安瞳孔缩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吃痛蜷缩在一块,不自觉皱眉,眼眸中很快涌出眼泪。
他发间的簪子散落下来,跌在地上碎成了三节,无意被他扯下来的纱幔也落在地上。
屋内安静。
她敢推他!她居然敢推他。
李持安大脑骤然空白一片,气得得浑身颤抖,眼眶都红了,蜷缩在地上起不来。
云竖呆在了原地,没想到不过是轻轻一推,他就如此弱不禁风直接跌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人,微微垂着头,浑身颤抖。云竖下意识去把他扶起来,却见他那双眼眸含着雾,不说话紧紧咬着下唇的模样。
“对对不起。”她结巴道,想要把他扶起来,又不敢碰他。
云竖半跪在那,发丝倾斜在肩膀处,衣裳褶皱堆在一块,呆愣在那,而后又起身去把侍从叫来。
李持安见她真不理他,瞪大眼睛看着她绕过屏风离开。
紧接着,外面的脚步声转而出现,“公子。”
淞朱看着在地上颇为狼狈的公子,不免失声。
他连忙把公子扶到软榻上。
“她人呢?”他吸了一口气,声音冷然。
“在外面的长廊处。”淞朱将地上碎掉的簪子捡起来,愤然道,“公子可是被欺负了?奴现在就让人把她打一顿赶出府去。”
打一顿那他之前的心思不是白废了吗?白给人抱给人占便宜了吗?
李持安倚靠在软榻上,披散下来的青丝变得有些凌乱,尽可能地缓和腿脚突然的无力。
接着,他埋在臂弯处,声音有些闷,“让她走。”
再待下去有什
么用。
云竖她根本就是个木头,哪里会喜欢他。
不过是稍稍亲近的举止,她就被激得要推开人,身体僵硬地不行,连话都说不全。
与其从云竖那里下手,不如去寻母亲。
让母亲帮他。
她如今身上毫无官职,母亲定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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