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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大概一个指节长。”

  拖得越久越疼,她摸到剩下的短胡须,捻住末端,使劲往下扯。

  扯了半天,麻木的疼痛感更甚,她摸着竟然还有短短的几根胡子。

  “我来帮你。”贺枢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对方下巴发红,上前两步,“剩下这些胡子太短了,不好拔,又没有镜子,你看不见具体的位置。”

  江望榆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了,微微仰头,抬高下颌。

  借着月光,贺枢轻松地捻住胡须末端,略一用力,利落地拔掉两根短胡子。

  “疼吗?”

  剩下的胡须是最开始黏上去的,紧紧贴在皮肤,撕离的时候,比之前更疼。

  江望榆轻轻摇头,暗暗握紧双手,又往上仰起头,“你快点。”

  “好。”

  贺枢长得高些,盯着下巴时,视线自然而然地向下,落在对方的脖子,修长平坦。

  匆匆瞥了一眼,他自知刚才的动作失礼,收回目光,刚捻住残留的两三根胡子,忽然顿住。

  等等……修长平坦?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贺枢无意识地吞咽一下, 凸起的喉结跟着滚动。

  他克制地将视线往上移,脑海中萦绕先前的匆匆一瞥,捏住胡子末端没动。

  江望榆一直仰着头, 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像刚才那样迅速撕掉胡须, 心生疑惑, 往下瞟, 发现他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落在脖子。

  她浑身一激,猛地往后跳。

  “嘶……”

  下巴最后一小缕胡须拽在他的手里,硬生生扯离皮肤,撕裂的刺痛迅速蔓延, 下颌又麻又疼。

  她双手捂住下巴,蹲在地上, 顺势迅速拉高衣领, 遮住大半的脖子。

  “还好吗?”贺枢反应过来, 紧跟着蹲下来,指尖夹着刚刚拔下来的一缕胡须, “你为什么要突然跳起来?”

  江望榆没说话,额头抵在膝盖的位置, 埋首在膝间。

  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露出乌黑的发顶,一根普通木簪束发,梳得平整,仍有几根头发顽强地翘起来。

  回想刚才那一声惨叫,贺枢连忙问:“很疼?我们现在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看看。”

  缓过那阵疼痛后,江望榆闷声吐出“不用”两个字, 悄悄拉紧衣领,双手撑在膝盖

  ,站了起来。

  “胡须拔干净了吗?”

  “嗯。”贺枢的目光落在下巴,“但看上去还有点黑。”

  她从布袋取出另一条棉布,同样倒药粉、用水囊里的水浸湿,仔仔细细地擦拭整张脸。

  擦到脖子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顿。

  先前认出她的身份后,他便摘掉了面具,随手别在革带上,现在他似乎随意地看着巷子的石墙。

  她想了想,略微转身,稍向侧前方,没有刻意避开他,擦干净脖颈的药粉。

  又低头看看身上的道袍,江望榆解开腰带,脱下来,露出略显单薄的夏衣。

  “你准备的很齐全。”贺枢看了两眼,只要把逍遥巾一摘道袍一脱药粉一擦,便是一位儒雅文士,“应该不是第一次出来摆摊吧?”

  她正在折叠道袍,闻言,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妄自菲薄。”

  “嗯?”

  “知道我曾经是道士的人不算多,但一个在街边摆摊的算命先生,应该没那个本事知道,更不会在我诋毁道士的时候宽慰我,况且……”

  贺枢停了一下,继续解释。

  “我的朋友很少,几乎可以算没有,一个陌生的算命先生特意带着我一起逃走,你又特意在七夕告假,如此多的巧合,大约能猜出来是谁。”

  江望榆一愣,捕捉他话里的两个字:“曾经?”

  “嗯,我如今不在道录司的名册里。”

  “那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道士?”

  贺枢犹豫一会儿,半真半假道:“我曾经在蓬莱殿待过一段时日,勉强算是道童。”

  道童?

  江望榆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抬头打量对面的人。

  他比自己大一岁,在蓬莱殿当道童的话,至少是十二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当今圣上都还没有登基。

  “那你……”

  她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正在折叠道袍的右手按过左手小臂,一时没有控制住力气,布料摩挲,生出一股钝痛,小小地嘶了一声。

  贺枢立即问:“受伤了?”

  江望榆先折好道袍,放进布包,捋起衣袖,借着月光,看清小臂上的三四道抓痕,还有几个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尚未消散。

  她拿起先前的棉布,擦干净残留的一层黑色药粉,越发衬得肌肤白皙,泛红的抓痕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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