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该如何度日!
到达农田后,李书珩直接下田,与百姓并肩劳作。
他卷起袖子,拿起锄头,一锄一锄地翻着土地。
劳作间隙,李书珩与百姓围坐在一起,询问他们的情况,倾听他们的心声。
他了解到,由于大雪和干旱,许多人家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生活陷入了困境。
听到这些,李书珩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深知,作为世子,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百姓排忧解难。
于是,李书珩回到王府后立即召集了冀州的官员,商讨对策。
他提出了一系列措施,包括开仓放粮、修建水渠、引进灌溉等。
同时,李书珩还撰写一份奏折,向朝廷请求援助。
可奏折送去了几天,朝廷还是没有任何旨意。
春耕已然过了最好的时节,再拖延下去,便是夏日时分了。
李书珩莫名心烦,陆羽就在此时出现在门外。
“世子,是边境战报。”李书珩立马整理了装束。
“进来吧。”
“世子,近日边境状况还算好,王爷让您安心。”
陆羽向他诉说着最近边境的战事。
其实平日里也差不多是这些,父亲做事一向让人安心,他现在最牵挂的就是百姓的农耕之事。
“陛下还没下旨赈灾,我怕百姓撑不过春耕。”
李书珩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陆羽也是愁眉不展。
虽说陛下没有对世子“行为逾矩”之事有什么表态,但他也能察觉到王府中的不太平,如今又加上天灾,世子怎能安心?
就在这时,一直负责与郑刚进行联络的陆明风风火火地前来禀报。
“世子,这是鸡冠山送来的密信……”
一进屋,陆明很自觉地压低声音,又将密信亲手交到李书珩的手上。
在展开密信的那一刻,李书珩脸上的阴霾散去了几分。
天无绝人之路,冀州春耕之事很快就会有转机。
想到这里,李书珩不由得会心一笑,心中也有了新的计较。
……
近来长安城中,空气沉闷,连天都是阴的。
宫里刚大办了太子的丧事,流言蜚语便立即流窜在大街小巷中。
有的说是太子得了急症,有的说是被陛下赐死,更有零星传着些那太子是给陛下逼死的。
先前这种说法被人嗤之以鼻,直至有人看到杨丞相称病在家,张皇后一家被陛下撸了官职,众人才信了那传言几分。
百姓虽不知其中底细,却悲痛异常。
街上没了逗趣,没了叫卖,便只剩悼念。
宫里的氛围也是异常压抑,楚云轩时不时地大发雷霆,不少官员都被楚云轩降职,甚至还有人为此丢了性命。
一时间,西楚朝堂上人人自危,再加上杨兰芝称病在家,百官群龙无首,又都不服林宸。
可不服又如何,有了楚云轩的授意,林宸手里的权力竟大过了杨兰芝,即便是随意处置几个官员楚云轩也是不在话下。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丞相府内,唯有杨兰芝的书房有一盏昏黄的烛光不停地摇曳,映照着他苍白而憔悴的脸庞。
窗外,冷风嗖嗖刮过,似乎也在为这不公的世道悲鸣。
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此刻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威严,独自沉浸在无尽的哀思之中。
杨兰芝的手中紧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笺,那是太子殿下生前最后一次写给 他的信。
那是太子回长安之前在北境写给他的信。
信中,太子以师徒之礼,倾诉了对西楚未来的忧虑,对民生疾苦的关切,以及对杨兰芝这位亦师亦友之人的深深敬仰与不舍。
可世事无常,如今夜深人静之时,这封信竟然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也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
“太傅,吾在北境日久,眼见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心中实在不忍。
古语有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父王这些年穷兵黩武,任人不明,西楚江山实在危矣。
吾唯一庆幸便是太傅在朝堂辅佐父王,励精图治,以安天下苍生……”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扯着杨兰芝的心。
他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也模糊了他对往昔的回忆。
他与太子楚天佑的缘分,始于多年前的一个春日。
那时的太子还只是个懵懂少年,被陛下寄予厚望,却也因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与孤独。
那一年,春日融融。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长安宫城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宛如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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