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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 让他们一起去了云中郡。”

  话音刚落,李明月突然被什么扑了个满怀。

  “喵——”

  “招财?”

  李明月稳稳接住向自己扑来的招财,这猫好像吃的又胖了些。

  橘黄色皮毛在风中泛起波纹, 琉璃似的鸳鸯眼半眯着,颈间铜铃却未响动分毫。

  招财伸爪按住李明月的衣摆,它嗅到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李明月的气息。

  它盯着李明月看了半晌, 最终确认是发生了时空混乱。

  “不对, 我必须立马和凌博士联系!”

  这样想着, 招财立马从李明月的怀里跳了出来, 跑远之前它仍旧回头看了李明月一眼。

  只这一眼,李明月便觉得不同寻常。

  这猫是发现了什么吗?

  “招财一直都这样吗?”

  李明月此时没有一点架子,闲聊一样与福婶搭话。

  “一直都只这样。”

  “福婶, 带我去苏先生的房间看看吧。”

  “是。”

  苏先生的院子中和长安宫一样, 都有一株梅花树。

  福婶很自觉地离开,留李明月一人在这间房内。

  李明月来来回回地看着房内的一切,反复打量,试图寻找着苏珏的痕迹。

  他翻看着书柜里的书, 上一世好几次他去找苏先生,苏先生都在整理那些书, 看着上边他批注的字迹, 便不由想起苏先生写给他的《长安赋》和《治国策》。

  李明月捧着书凑近闻了闻, 上边还有一些笔墨的味道, 只是已经很淡很淡了

  他长抒一口气。

  本以为岁月会将回忆模糊, 将思念冲淡。

  可是当一切都在你眼前出现时, 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 就会发现时间并没有在上边留下印记, 甚至翻涌得更加猛烈, 把人拍打得迷失方向,找不到岸堤

  放下书。

  李明月走至窗前,梅树傲然,亭亭如君……

  自苏先生走后,无人听我诉衷肠,也无人安慰我直到天明。

  李明月靠在床榻边,就像前世靠在苏珏的肩膀上一样。

  恍惚间,时光倒流。

  李明月一个人枯坐着,眼神无处安放,只盯着某一处看,然后视线就会慢慢模糊,瞳孔就会慢慢失焦……

  他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天上从太阳到月亮,点心从微热到凉透,眼眶从湿润到干涸……

  待那股情绪逐渐过去,李明月还是踏上了前往长安赴宴的路。

  ……

  四月十二,卯时。

  中贵人俯身,轻声道,“陛下,楚司马进宫,请求召见。”

  楚云轩睡眼朦胧“何事?”中贵人道,“楚司马说事关重大要面见陛下陈述。”

  楚云轩睁开眼烦躁地踢开被子,“这个老匹夫,寡人如此抬举他,让他掌权,他却一大早就给寡人找不痛快,觉都不让人睡,生怕寡人驾崩不了。”

  中贵人灵均扶楚云轩坐起,“陛下洪福齐天,待政事谈完,奴婢伺候陛下再安寝。”

  楚云轩稳了稳心神,“更衣,换冕服。”

  内侍们有序地上前,捧着冠冕、外衣、中衣、下裳等,中贵人灵均贴身伺候楚云轩更衣,为他带上冠冕、系上额下帽缨。

  “陛下驾到——”宦官高声唱喝。

  楚司马躬身跪地,“臣拜见陛下!”

  楚云轩大步到御座前坐下,“大清早的如此焦急,所为何事?”

  楚司马缓缓道“陛下,微臣昨儿夜梦先王,臣与先王把酒言欢一如往昔。只是几杯下肚,先王对微臣说陛下如今子嗣单薄,他堪忧。微臣斗胆请陛下自宗室中过继一二稚子孩童,以祈陛下瓜瓞绵绵,也全了陛下与先王的人子孝道。”

  楚云轩自御座疾行而下,面色阴沉如墨。

  楚司马这人不过楚氏旁支,何时与自己的父王如此熟稔,不过是争权夺利的说辞借口罢了。

  自己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与他权位荣耀,不是让他来讨价还价的。

  未待楚司马反应,已然一脚直踹过去,只听“砰”地一声,楚司马猝不及防,跌翻在地。

  楚云轩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胆大妄为、不忠不孝、罔顾臣伦!你信不信话说即刻送你下去见先王!”

  楚司马伏地喘息,面色青白交错,颤声道,“陛下,微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

  “哦,日月可鉴?寡人前些日子令平阳侯统领军出征青州,你不痛快,是吗?”楚云轩俯身,双目紧盯着楚司马。

  楚司马伏地不敢抬头,“陛下是天子,微臣不敢妄议。”

  楚云轩扶他起身,温声道,“这天下是寡人的天下,你也好,其他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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