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美目似娇似嗔,湿润的杏眸如同那日雪夜般灵动柔媚,教人心酥。

  “你嗅嗅我,我都臭了。”

  宓瑶并未抱住了萧欻胳膊撒娇,而是捏住了他的衣摆,轻轻摇动。

  那点力道犹如蚂蚁撼树,惹不出萧欻反抗的情绪,只是如同湖水被飞鸟的羽翼若有似无地划过,让她没碰触的皮肉泛起了痒感。

  “哪臭了?”

  她甫一出现,便有股似麝般浓郁花香袭来,萧欻鼻尖轻嗅,除却甜腻的花香,还在她身上嗅出了一股纯粹的奶香,像是新生的狸奴,软糯诱欺。

  也不知她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女子是如何调制的香膏,能在人身上展现出如此多样的气味。

  “萧郎莫说好话哄我,我病了几日哪能不臭。”

  方才萧欻一进门,吴媪就迫不及待地一句接一句的告状,他自然明了宓瑶这一出是为什么,被她抓住衣摆的手抽出放在了她的腰间。

  有皮袄的隔拒,怀里美人的腰依然细的让人没有实感。

  萧欻伸手是打算诱她反抗露出对他出身鄙夷的真面目,谁想到他一搂,她便恍若无骨地靠在了他的怀里,让他情不自禁地用力,让她往他怀里深陷。

  等不到宓瑶的反抗,萧欻不愿在院中傻站让人看热闹,迈步把人带进了屋内。

  进屋后触到周围的摆设,萧欻唇角掀了掀。

  这处私宅他来荆州后偶尔夜宿,他记得屋内除了床具,方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简陋的没什么值得多瞧的地方。

  而宓瑶不过才来四日,还是病中,就让屋子变了个样。

  也不知道她的阿妹是如何收拾的行装,能弄出那么多遮丑的锦绣帐幔,还在床榻边上添了张搁有紫玉镶珠铜镜的梳妆台面。

  睡过的屋里充满女儿家的精细,处处都有暗香浮动,让他这会终于有了得了个美人的实感。

  “是闷了还是吃的不如意?”

  既是自个的美人,萧欻多了几分耐心,回想吴媪的抱怨,开口询问。

  萧欻在打量屋内,宓瑶则是在打量他。

  那夜他端坐在乌马之上,在冷色飘摇的雪粒之中,宛如煞神降临。

  如今没有了那样的情境,萧欻脱去了黑貂裘,身着深青银纹团花锦袍,瞧着也没多几分心慈面软。

  淡色锋利的长眸下面是高挺若悬胆的鼻梁,再下是唇形如剑痕的薄唇,冷硬的轮廓线条让他的脸英俊的极有攻击性。

  加上上八尺的身量,以及压迫力十足的宽肩,更是有种旁人望之却步的强势。

  不过长得再不近人情,也是个当着所有人面坦荡直言要娶美人的男人。

  所以不必辨析书中他求娶原主的原因为何,女子貌美这一样至少在他的条件之内。

  “我本就是放与高阁欣赏的娇花,哪有什么闷与不闷,在家时,我十天半月也不一定出门一趟。”

  “所以是吃的不如意。”

  “萧郎方才应该已经见过吴媪,郎君觉着她烹制的养料,能娇养出什么名珍?”

  萧欻回想吴媪,盖因平日见到的老媪都大多是邋遢模样,不觉着有什么不对,但想那般的人与站在宓瑶面前的对比,就明白了宓瑶的嫌弃。

  娇花娇养。

  哪怕实际上让名珍绽放的是牛粪,也要在表面铺一层稀有木屑,说是仙露神水给它的养分。

  “你在这再待一日,明日我派人送你回益州,到了我的府邸,你可以随意挑选你喜欢的厨子。”

  “不知郎君是送我一人走,还是将我的从仆一起送走?”

  宓瑶问完,伸出了自个的手指,“郎君你看,我这手没有香膏滋养已经有了细纹,还有我这眼睛,没有调制的药水熏蒸已经不灵动了,还有我这脸,这发……”

  宓瑶手指掩唇,轻抽了两下,“一场风寒,我恍若老了五岁,再无丫鬟随侍在身边伺候,我怕我再过几日就凋谢如吴媪模样。”

  吴媪的脸在脑海浮现,萧欻眉角抽动。

  虽觉得她与几天前没什么区别,但他听懂了她的娇气。

  她若是一见他就问她情夫死活,闹天闹地,他置之不理便可,但她这般软在他怀里,水眸定定看着他,哪怕她是做戏,她只要做的好,他也无法对她的要求视而不见。

  说来他真该重罚去查探虞家的斥候,文札上面分明写虞女秉性高傲,自持姓氏血统的架子,与她那没出息的情夫一般,每日除却写几首酸诗,就是嘲讽如今崛起的寒门门户。

  让她嫁给他这般的草莽,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而如今她这个样子像是难受吗?

  往常他不是没听过柔若无骨,温香软玉,他以为他猜透了这两个词,而上次雪夜抱她上马,与现在她如水般躺在他怀里,他才彻底通晓词意。

  一入他的怀,虞女全身就像是被抽干净了骨头,连站都不会站了。

  “虞家的仆人还要在驿舍待几日,我一会让人先送一个丫头与厨子过来,几日后,我再派人送她们与你一同离开。”

  “郎君那么说我就放心了。”

  低眸见宓瑶满足巧笑,萧欻实在无法把吴媪说的傲慢无礼与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