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你与善儿说了什么?”

  萧欻本以为他与宓瑶单独说话,萧善被带离宓瑶身边少不得哭闹,谁知道宓瑶抱着萧善说了两句,萧善就安静跟丫头走了,只是踏出门槛的时候回头不舍地看了看宓瑶。

  当然只是看宓瑶。

  他从进门到她离开,萧善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瞟一眼。

  活像他才是那个刚到萧府,没跟她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说了让她乖乖去跟哥哥们玩一会,到了晚上我再接她过来一起吃晚膳。”

  “就这样?”

  萧欻褐眸闪过一丝疑惑,凝视宓瑶的目光更加锋利。

  “不然还能如何?”

  宓瑶对上萧欻审视的眼眸,眨了眨眼,娇嗔道,“萧郎不会觉得我吓了萧小娘子,才让她乖乖听话吧?”

  萧欻瞧她袅袅娉娉的柔弱姿态,若是吓人有用,也该是他的威胁更做效,今早他吓唬萧善连把她喂老虎的话都说了。

  但丝毫没有用。

  都让他怀疑萧善是这几个月又愚笨了不少,听不懂他说的威胁。

  “三日后你我结缡,关于婚典你有什么布置安排,只管去找账房支银子。”

  萧善依赖宓瑶他没查出来所以然。

  但他不想张嘴问宓瑶得到答案,这世上不可能有让人孩童依赖陌生人的异术,知晓两人几次见面都有人在旁,虽然觉得离谱,但事实应该就是宓瑶投了萧善的眼缘。

  哪怕宓瑶几次见萧善,待萧善都算不上亲热,只是怕她哭泣不止不好收场,才勉强把她留在身边,但萧善依然像感觉不到,一而再再而三抱着宓瑶不放。

  内部的原因找不到,萧欻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宓瑶的脸。

  萧善是丫头,而大多丫头都爱美爱俏,虞女这张脸,比夏花还妍丽几分,会讨小姑娘喜欢也不奇怪。

  只要宓瑶心中有度,能藏好对萧善的排斥,分出几分耐心满足萧善对她亲热,他就当她有功,多给她几分权利,至少让她过得比在江南时自在。

  “萧郎留步。”

  见萧欻说完抬步要离开,宓瑶连忙叫住了他。

  “还有事?”

  休息了一夜,萧欻眼中的红血丝淡了许多,但眼中如刃的淡漠冷意却未消失。

  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宓瑶身上,自上而下,不像是欣赏美人,而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陈设。

  触到萧欻的冷淡,宓瑶还算自在,她能感觉在荆州时,萧欻对她的亲密是为了试探。

  如今他对她有所了解,不需要再试探之后,他就恢复了他的本性。

  她十分欣赏他的不好女色,并且希望他继续保持。

  至于叫住他,是为了他说的可以随意问账房支银子。

  可以随意支银钱很好,但支银钱是为了布置婚礼就不好了。

  “萧郎可是跟我开玩笑,成婚之事哪有让未婚的娘子去操持。”

  “你来安排不好?”

  萧欻眉头微皱,不懂虞女何意,他放权给她,她模样不像是刻意装作惶恐推拒,而是真的觉得这事不该由她管理。

  “自然不好。”

  萧欻是赵天赫的养子,官拜正四品军镇使,是手下有一万兵马的实权武官。

  他的婚礼操持起来想就知道麻烦的要命。

  哪怕是一切从简,婚宴上什么菜也需要头疼。

  怕萧欻因为她对马家母女不客气,对她产生什么误会,宓瑶觉着有些事情要先说清楚。

  “萧郎应该找个能管事的管家操持内宅。除却婚典,萧郎平日在外面奔波,我与孩子们都需要有人照看,若是没有个统领府邸的主心骨,郎君在外领兵打仗,回府还得安抚我们,那郎君也太累了。”

  听完宓瑶的话,萧欻眼中心意阑珊的冷漠渐散,换上了幽深的探究。

  “所以你不是这个主心骨?”萧欻嘴角翘起,嗓音略带戏谑,“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我貌美,美到能让萧郎升起娇养的心思。”

  不管萧欻什么神色,宓瑶都是以娇媚应对,软糯的嗓音与含了春水的美目,全心全意地瞧着他。

  “嫁给郎君后,我会把所有心神都放在打扮模样上,我往后会越来越美,若是到四十萧郎嫌弃我不美了,我就躲在后院,安静地过完此生。”

  萧欻没见过宓瑶这般奇异的人。

  但因为没有对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貌美的女人都是她这般。

  说话是恭顺谨慎地把自己摆在低贱的地位,听着委屈可怜,但姿态却隐隐带着高人一等强硬。

  像是逼他这个“主人”必须得小心伺候她这朵娇花,不然他就不配做人。

  “你的心力只用在脸上?”

  “不是萧郎说的,金钱与权利才是美人的补品。”

  太常被宓瑶用他的话来堵他自己,萧欻几次怀疑她是在说反话讥讽他,但偏偏她面上一片坦荡,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