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她是来当娇妻的,不是来当付出型配角,来爽萧欻这个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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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宓瑶躺在长榻上,美白滋润的各类膏体从头涂抹到脚。
等到身体全部吸收过后,见还有一个时辰才天黑,宓瑶叫霜华她们去找凤仙花干:“若是找不到,找其他颜色鲜艳鲜花过来也行。”
小萝卜回到宓瑶的住处时,正好看到在桌前摆弄捣药的小罐,其中加了泡发的凤仙花瓣还有帆石,已经捣成了泥状可以用来染甲。
萧善好奇地凑到浅盘玛瑙罐边上,动着鼻尖好奇地里头嗅。
“我往里头滴了牡丹露,你闻到的是牡丹与凤仙花的气味。”
宓瑶说完见萧善明白地点头,想了想,又开口道,“你二哥怎么样?你既然过来了,他已经缓过来,不觉得委屈了是不是?”
萧善继续点头,站直伸长了手,比了一个比自己个头高一截的位置。
“你是说你大哥回来安慰了他,他就不委屈了?”
萧善点头。
见宓瑶没问题了,她又爬上了凳子,瞪大眼睛看着刮到银盘的红泥。
“这是拿来染甲的,我先给你染。”
见萧善好奇,宓瑶也想看看上色的状况,就握住了萧善的小肉手,拿了紫豪小楷笔沾了汁液,小心地涂抹在了她米粒大小的指甲壳上。
原主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她继承原主的记忆后,动手握笔试过,因为手指有用笔的肌肉记忆,写出的字与原主没什么差别。
不过她对写毛笔字没什么兴趣,穿过来之后除了尝试的那次,这是她第二次握毛笔。
不得不说,原主从小的训练十分有用,小萝卜那么小的指甲,她都能掌控毛笔,把颜色抹上甲壳,没有溢出边缘。
瞅见萧善因为红指甲眼神越来越亮,宓瑶让诗雅给她包手,她自个接着涂抹了手脚指甲。
“你们若是喜欢就一起涂上。”
手指和脚趾都套上了锦缎,宓瑶跟小萝卜躺在床上动不了,见材料还剩许多,宓瑶便朝霜华她们说道。
哪怕是不喜欢打扮的小姑娘,每日看宓瑶忙来忙去也会对打扮产生兴趣,知晓宓瑶在这事上大方,不会吝啬身边的丫头爱美,诗雅她们没一会也都包上手指。
等到第二日婚礼,萧欻乍看到萧善手指发红,还以为她出事磨坏了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红色是染上去的红色。
古里古怪,偏生她还得意的紧,张开手给她哥哥们看。
在萧善这里吃了亏,等见到宓瑶婢女们一个个翘着兰花指,手指一片红色拿腔拿调地做事,他也有了底子。
只是等到花轿探出的那只凝脂玉手,目光触到她指尖艳丽的红色,他情不自禁地加重了手力,听到罪魁祸首吃痛轻呼,他才满意地松了力道。
萧欻的婚期虽急,但因为有赵天赫早早嘱咐为他筹备用具,所以办得并不草率。
府邸张灯结彩,大门悬挂的羊角灯贴金箔双喜,连镇门的石狮也用了红绸裹满周身,脖颈系了大红花结。
从大门开始便铺了红毡毯迎客,大红的丝绢纱灯一直沿着迎客道,挂满了整个府邸。
宓瑶是远嫁,喜轿从萧府抬出,在益州城内转了两圈,又抬回了萧府。
到益州后,因为嫌冷,宓瑶还没出过萧府大门。
而这次坐在喜轿之中,她算是对萧欻在益州的声望有了个具体的认识。
原本她以为围观百姓是因为萧欻养父的名声来看热闹,但一路听到百姓们的讨论,才晓得他们抛洒五谷与铜钱全都是冲着萧欻而来。
萧欻平定荆州内乱前后,益州都接收了不少荆州的难民,除此之外,萧欻之前一直镇守翼州,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吐蕃来犯。
所以赵天赫这个节度使在蜀地有威望,而萧欻这个军镇使也不差。
百姓热闹的欢呼伴随着五谷不断落下,宓瑶一时没注意到萧欻手掌的用力,等进了府邸,她低眸看到泛红的皮肤,才忍不住吐槽萧欻没摸过女人手,力道蠢的很,每次碰她的手都要把她当做泥做捏一下。
萧欻双亲不在,两人进喜堂只需要拜见赵天赫。
宓瑶举着紫檀木为架金银线绣鸳鸯双喜的玉流苏却扇,听了半晌两侧宾客夸奖新娘子丰神绰约,与新郎天作之合,等到被送到喜房坐下,不管萧欻有没有作劝却扇诗,她都为了萧欻省了事,毫不犹豫地放下团扇缓解她的手酸。
放扇后,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宓瑶抬眸看向束金冠佩银鱼袋的萧欻。
目光交错,两人都未开口。
她不想惯着萧欻,他不张嘴,她就与他比赛木头人,看够了他的眼眸,她就看他的鼻梁,他的薄唇。
一直等到她数完了他的金冠有几颗宝石几颗东珠,萧欻终于张开了嘴巴。
“我去陪客,你且等着。”
等什么?
宓瑶动了动满头朱钗,他是没看够她的美样,想要她保持这模样等着,好让他回来再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