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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而如今她不仅是在京中,身份更是侯府嫡女。

  任徵见状却是赶紧开口:“坐着坐着,我不过是瞧见你院中还掌着灯,这明日又是花朝宴,想着来同你说说话。”

  却是忘了自己本就是被人家丫头请进来的。

  罢了,他点点她手掌压着的账册:“你同你母亲很像,她啊,也喜欢算账。”

  江容听着,拿眼瞧他,想了想才道:“我若是在京中做生意,会让你觉得丢脸么?”

  她问得太直白,任徵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袖子一挥:“胡说!你生意做得好是你有能耐,我脸上有光!何来的丢脸一说?!谁敢这么说,本侯撕烂他嘴!”

  陶夏知身负重责,等众人见过太子,她便又一个个给江容介绍,很有些大家风范。

  这些女眷中不乏有一些热情的自报家门,年长些的待她也很是客气。第二日江容亲自去了一趟银安巷,芳菲说得没错,这一片确实没有宅子,刚巧是两处宅子的空隙处。

  覃红同她坐在一处,介绍道:“这巷子落败,住着的多是跑生意的人,鱼龙混杂得很,东家还是莫要下去……哎!东家!”

  小小的巷子里倒是切出了不少瓦舍,江容跳下车的时候刚巧碰上十七段右侧的宅子开了门,一个老妇人端着水往外泼去,步履蹒跚的。

  水花溅上裙裾,覃红紧跟着哎呦一声:“老人家你看着些。”

  她站下来拿绢子赶紧去替江容擦,却听那老妪侧耳过来:“什么?!”

  江容这才注意到,端着盆的人不仅仅是耳背,那一双眼也是浑浊异常,瞳孔涣散。

  她摆摆手按下覃红提了声:“老人家,你一直在住在这里么?”

  覃红自然也注意到了老人视力有异,一时没再开口。

  “这有李子?”老人摆摆手,“没有的,早就没李子了,场子小挡路了,官家不给种哦。”

  前言不搭后语,眼瞧着沟通无果,江容便也没再问。

  那老妇人似乎也不意外有人过来,像是随口一答就继续抱着盆摸进了门,关门的档口却是又喊:“别挡道!”

  凶极了,又像是自言自语。

  覃红不禁拦在了江容面前,眼见着她关了门才回头:“小姐,还是上车吧。”

  江容倒是不怕她一个老人会如何,只觉京中这般地界会有这等地方委实奇怪。

  “这里啊也是京中变乱后重新划的,给前边大道让了地,这儿就逼仄了不少。原本倒是也住过贵人,只是后来慢慢都搬走了,”正说着,覃红却是顿住了,“青石狂客?”

  嗯?

  江容回头,果见一留着美髯的汉子肩上搭着汗巾走过来,人还未近,已经哈哈几声分外爽朗,倒是当真当得起这名号。

  覃红立刻改口:“狂客先生竟也住这里?”

  大汉昂了一声,甩着钥匙就往老妇人的隔壁开门:“你这话说得,这儿我还住不得了?”

  “先生勿怪,我们今日前来没想到碰见先生,实在惊喜罢了。”江容接道。

  青石狂客嘿了一声,对覃红道:“还是你东家说话好听。”

  罢了他轰隆一怼门,那门咖吱应声不情不愿地打开。

  见她们神色,青石狂客一扬手:“没吓着你们吧,这门欠得呢,每次都得踹一踹,但是皮实!来,进吧。”

  “这……”覃红往内探了一眼,瞧见院中还晾着亵衣,立即就拉住了江容,“先生客气,我们就不进了吧。”

  当然,这些大多是瞧在她身边的太子和便宜爹爹面上。

  等到一圈子人应酬完,陶夫人从院门前回来,将刚刚江容他们的想法委婉提了出来。主人家这么说了,大家自是应和。

  最后分为两波,年轻姑娘们可以自己合作做鲜花饼,剩下的人就同年长些的一起做传统的百花糕,全凭意愿。

  如此,女眷们才得闲散去。

  那陶夏知明显是个人物,身边跟了不少人,众星捧月般。

  其他的也是三两成群,江容这边却是因着有寒崇在,到底与旁人拉开了距离,一时间,她单了下来。

  见状那边的陶夏知先行过来:“殿下,任小姐,我们商量着要一起做芙蓉糕,不知你们可有意愿一起?”

  江容仔细一瞧,好家伙,几乎半数的姑娘都在她那边。

  “如此……”江容刚要应下,忽想起身边还有个拿主意的,便问,“殿下觉得如何?”

  “芙蓉糕确实不错,不过,本宫想挑些其他的花色,江容姐姐,你方才不是说那边的花不错么?”寒崇道,“不若我们试试?”

  陶夏知面上笑容不动,闻声不过一瞬便道:“如此,我便不强求了。”

  江容能怎么办,赶紧应声:“谢过小姐邀请。”

  陶大小姐不过是一颔首,便直接退去,那一众姑娘也跟着离开。

  “那任小姐属实是清高得很。”离得远了,有人道。

  “毕竟是侯爷独女,听说这镇国侯宝贝得很,这不,还特意让太子殿下一起过来,这身份啊,可不是瞧着与咱们不同了。”

  “那又如何?你们不知道么?这任大小姐啊,已经双十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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