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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42

计,围拢过来。学徒小六踮着脚张望,眼中满是敬畏:"这光...和书上说的'龙睛火'一模一样!"

  然而,青芒未散,炉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从底部蔓延,徐承业的笑容瞬间凝固。"不好!是倭人掺硫的铁料!"老人的惊呼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滚烫的铁水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赵莽本能地用手臂护住头部,尖锐的铁片划过脸颊,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

  待烟尘散去,铸造坊内已是一片狼藉。破碎的陶模冒着青烟,扭曲的铁条散落在血泊中。赵莽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徐承业瘫坐在《火铳谱》残卷旁,白发上沾满铁渣,龙头拐杖断成两截。"徐老!"他扑过去时,踩到一片带血的碎银——正是方才投入熔炉的材料。

  徐承业咳着血沫抓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他们...早有预谋..."老人的指尖颤巍巍指向墙角,那里滚落着半块刻有樱花纹的铁锭,正是倭人私铸的标记。赵莽想起三日前送来的那批铁料,负责押运的陆锋正是晋商裴云琅的管家,当时对方腰间狼头玉佩闪过的幽光,此刻与眼前的樱花纹重叠成狰狞的笑靥。

  "把《火铳谱》...带走..."徐承业突然发力,将残卷塞进赵莽怀中。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记住...双层铸体...硫磺配比..."话音未落,工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灯笼光照亮了墙上"谋反"二字的血书。

  赵莽背起老人欲逃,却见二十余名锦衣卫踹开大门。为首的百户晃着锁链狞笑:"私通倭寇,意图不轨,赵莽,你还有何话说?"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樱花纹铁锭,靴底碾碎了徐承业掉落的半枚铜扣——那上面刻着的"徐"字,与《火铳谱》封皮的印记如出一辙。

  "放开他!"徐承业突然挣扎着起身,枯瘦的身躯挡在赵莽身前。老人从袖中摸出半块虎符,正是徐家先祖随徐达征战的信物:"我徐氏一门,世代忠良!"话音未落,锦衣卫的长枪已刺穿他的胸膛。赵莽只觉眼前一黑,手中的铸铁锤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火星照亮徐承业最后的笑容——老人用血在青砖上划出半朵樱花,那是阿鹤密函里常出现的标记。

  被拖出工坊时,赵莽死死咬住嘴唇。他看着裴云琅的管家陆锋站在街角,狼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怀中的《火铳谱》残卷硌得肋骨生疼,上面徐承业最后的血指纹,与三年前父亲被斩时紧握的铁锭,在记忆中重叠成永不熄灭的铁火。而远处,宣府城头的"明"字大旗仍在猎猎作响,只是旗面上的褶皱,此刻看来更像是一道道未愈的伤口。

  青芒惊变

  宣德九年深秋,宣府铸造坊内热浪翻涌,赤红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庞映得通红。赵莽站在铸铁炉前,粗布短打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蒸腾的热气与寒风交织,在他的衣衫上结出一层白霜。他深吸一口气,抄起沉重的长柄铁钳。这把铁钳传承自祖父辈,握柄处的纹路早已被几代人的汗水与老茧打磨得光滑圆润,仿佛承载着家族百年的铸炮记忆。

  "赵师傅,真要加碎银?"身旁的学徒小六咽了咽唾沫,眼神中满是担忧,"这可是全坊三个月的工钱..."

  赵莽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熔炉中翻滚的铁水:"徐老说了,按《火铳谱》秘传,必须在铁水泛青时加入银料,才能铸成能抗住倭寇火器的精钢。"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起徐承业老人昨日的叮嘱,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按住泛黄的秘卷,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赵,此乃徐家先祖随徐达公北伐时的不传之秘,成败在此一举。"

  小主,

  随着赵莽手腕发力,碎银如流星般倾入熔炉。那些细碎的银块在高温中瞬间融化,与赤红的铁水融为一体,发出滋滋的声响。工坊内的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屏住呼吸,目光中充满期待。熔炉中的铁水开始剧烈翻滚,颜色逐渐由赤红转为幽深的青紫色,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突然,改良后的铁水迸发奇异的青芒,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铸造坊。那光芒如同深海中蛰伏的蛟龙睁开了眼睛,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诡异。工匠们发出阵阵惊叹,小六更是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天啊,这...这和传说中的'龙睛火'一模一样!"

  就在众人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屏息凝视,期待着奇迹诞生的时刻,炉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一头巨兽在痛苦地呻吟。那声音低沉而刺耳,让人不寒而栗。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从炉底迅速蔓延开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好!快退!"赵莽脸色骤变,大声呼喊。他本能地将身旁的小六推向一旁,自己却来不及躲开。

  "是倭人掺硫的铁料!"徐承业的惊呼声从人群中传来。老人拄着龙头拐杖,在几个工匠的搀扶下,焦急地望着即将爆炸的熔炉。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按住《火铳谱》残卷,羊皮封面在颤抖中簌簌作响。

  刹那间,滚烫的铁水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赵莽用手臂护住头部,试图抵挡那致命的高温与飞溅的碎片。然而,一块尖锐的铁片还是无情地划过他的脸颊,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他的衣领。

  铸造坊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破碎的陶片、扭曲的铁条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与血腥味。赵莽缓缓放下手臂,血水顺着指缝滴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升起一缕缕白烟。他望向徐承业,老人瘫坐在地上,白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与震惊,手中的《火铳谱》残卷也被铁水溅上了焦黑的痕迹。

  "徐老!"赵莽强忍着脸颊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冲向老人。他伸手搀扶起徐承业,却发现老人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徐承业紧紧抓住赵莽的手臂,浑浊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这些倭人...竟敢用掺硫的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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