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电子厂的纵火案

  1999年8月27日，时针刚过零点，

  昌盛电子厂的铁皮屋顶被暴雨砸得咚咚作响。

  陆沉趴在组装台上画电路板，

  焊枪的余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

  自从在码头透支金手指，

  太阳穴的刺痛就没停过，

  此刻突然加剧，

  脑海中炸开2001年7月16日的新闻碎片：

  “华强北电子厂纵火案，

  疑因线路老化，损失超百万。”

  “不对。”

  陆沉猛地起身，焊枪“当啷”落地。

  新闻里的起火时间、地点，

  和眼前的电子厂分毫不差，

  而线路老化不过是周明远

  用来掩盖真相的借口。

  “王厂长！”

  他抓起父亲的技工证冲向值班室，

  “今晚让所有工人提前下班，

  就说我接到匿名电话，有暴雨预警。”

  王厂长睡眼惺忪：

  “小陈，你又搞什么名堂——”

  “明远货运要动手了。”

  陆沉塞给他张纸条，

  上面是2001年火灾后的设备赔偿清单，

  “把核心设备搬到地下室，

  尤其是MP3的模具和域名注册文件，

  半小时内完成。”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陆沉蹲在厂房后巷，

  看着三个黑影翻墙而入，

  随身携带的汽油味被雨水冲淡。

  他摸出从林悦手链里拆下的微型摄像头，

  对准对方手腕——

  果然，骷髅纹身若隐若现，

  和周明远办公室的勋章编号一致。

  “轰——”

  汽油泼在电路板堆上的瞬间，

  火焰腾空而起。

  陆沉捏碎摄像头，冲向消防栓，

  父亲的勋章在胸前发烫：

  “119吗？昌盛电子厂纵火，

  我看见有人戴明远货运的工牌！”

  消防车的鸣笛撕开雨幕时，

  三个黑影正往货车上搬未烧完的MP3模具。

  陆沉故意大声喊：

  “看清楚了，工牌编号007！

  和周明远的奔驰车牌一样！”

  安监部门的人来得比消防更快，

  领头的张科长举着执法证：

  “有人举报明远货运恶意竞争，

  现在查封现场。”

  凌晨三点，火势渐弱。

  陆沉在废墟中翻找，

  手指突然触到金属片——

  带血的工牌，编号007，

  背面盖着明远货运的公章，

  边缘刻着极小的星型图案，

  和黑帆号3号舱的坐标完全一致。

  “小陈，你咋知道会着火？”

  王厂长蹲在旁边，声音发颤。

  陆沉盯着工牌上的血渍，

  那是父亲的血型：

  “因为周明远怕了。”

  他指了指远处明远货运的货车，

  “怕我们查出3号舱的货物，

  怕我们拿到星门的钥匙。”

  暴雨冲刷着废墟，

  陆沉突然想起父亲航海日志的缺页——

  7月15日那晚，黑帆号卸货时，

  负责安保的正是工牌007的主人。

  他摸出从码头带回的发光金属碎片，

  与工牌的星型图案共振，发出蜂鸣。

  “张科长，”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