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妒火

  没点暴虐手段,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立于集团顶端?

  而现在要遭殃的,就是他这个小弟。

  屈戎的态度一秒钟内缓和下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无条件地对游夏微鞠一躬:“嫂子,抱歉,请您原谅我。”

  简短而又不含感情,他打心底里没有服软,却不敢在屈历洲面前表露任何一丝反叛情绪。

  敬屈历洲如敬游夏?

  哈?!他哥说的这话是疯了吧?把自己排在她后面?

  他俩……?

  游夏看得出来,这小子是完全屈从于屈历洲的,获得这样的道歉她没什么成就感。何况这是在屈宅,真闹得惊动家长也不好看。

  她轻嗤了声,没理,抬腕瞄了眼时间:“跟爸爸妈妈说声,我不舒服就不回饭桌了,让他们慢慢吃。”

  说完她丢下这两个男人,转身就走,视线和屈历洲错开的瞬间,翻了个白眼,往所谓的“婚房”所在的院子走去。

  她的脚步又快又急,边走边将颈链戴回脖子上,心烦意乱加步调晃动,链子尾端的卡扣她又看不见,全凭手上感受瞎扣,偏偏怎么也扣不上。

  屈历洲幽冷的声音从脖子后面传来:“今天回来得晚,是因为给你挑礼物。”

  “?!”

  这鬼人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游夏吓得脚步一顿,回头张口就要骂,顾及他刚刚帮忙出头,只好算了,又甩下个白眼继续走在前面不等他。

  男人单手插兜,无论她走得多快,都能亦步亦趋跟上:“本来是为你回来老宅参加家宴准备的礼物,看来现在要作为道歉赔礼了。”

  “啧,谁稀罕?”游夏烦躁得很,小小的链扣非要和她作对,死都扣不上。

  轻易看出她的窘迫,屈历洲无声轻笑,慢悠悠地问:“需要帮忙么?”

  房门近在眼前,她一把扯下首饰推开门,将锁骨链随手甩到玄关窄柜上,语气很冲:“帮什么?帮我洗澡吗?”

  屈历洲斜倚在门边,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没搭理他,风风火火走去房里打开柜子,怪里怪气地“诶哟”一声:“果然都是准备好的,你家真是有心了。”

  说着随手从几十条睡裙里抽出一件真丝长裙,她踢掉高跟鞋径直走进浴室。

  厅室陷入沉静,水声迟迟没响起。

  屈历洲还靠在门畔,垂眸静看她丢在柜面的锁骨链。银色的细链折射耀然的光斑,他伸手,长指慢条斯理拎起链子,勾动软弱的链身,缠绕在手掌和指节上把玩。

  浴室门又被豁然拉开,游夏探出头,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所以你到底买了什么礼物给我?”

  男人没停止手上的动作,仍然玩着她的链子。

  他只是抬眼凝向她。游夏哪里会注意到,自己那条细链子近乎捆绑式地缠在他手上,蓝钻坠子被他捏在指腹细细捻弄。

  像被她的话逗得浅笑出声,指腹碾磨坠子的力度加重,他回答:“等你洗完澡,就拿给你。”

  “行。”

  她又快速关上门,心里补充一句:最好是我喜欢的东西。

  不要白不要,谁让屈历洲确实品味好,又很舍得花钱,送的东西从没有次货,也都恰好能送到她心坎上。

  浴室内水声哗哗作响。

  浴室外,男人儒雅俊逸的脸被血红玷污,一行干涸血渍横亘在颧骨皮肤的冷白肌理。修长指节残忍施加拉扯力,令女人的细链遭受极限绷紧,发了狠地嵌入皮肉之中割痛神经,血珠旋即自他指腹上凝结积涌。

  “滴答”一声溅落在地板上,如霜花盛绽。

  屈历洲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反而扯起唇角。眼尾是积郁的红色,如火焰般炽灼阴燃,如他指尖上的血一般鲜艳,浓稠,不加掩饰的癫狂。

  他在这份疼痛中感受到极度的不快与极大的畅快。

  不快的是游夏与屈戎肢体接触的刺眼画面。

  畅快的是,游夏抽了他一下。

  是只抽打到了他。

  尽管清楚她是无意的。

  但也足够兴奋。

  勉强抚慰他一时过盛而无法平息的妒火。

  只是无论哪种感受,他刚才都必须极力压抑。

  现在不必了。在她看不见的此刻,他不需要再伪饰和克制,他眸底毁坏她的渴望与想要被她抽打的渴求是完全对等的迫切,激进,强烈得生猛。

  被她抽打的感受。

  这样痛快的感受。

  他不允许除他之外的男人体会。

  比如,他的弟弟屈戎。

  想到这里,屈历洲越发攥扯银链,按毫厘索取金属疲劳的轻吟。终于,链子在他指骨大力紧绞的临界点难以支撑,彻底崩裂。

  男人嘶哑低笑一声:“这就断了。”

  “真是,不禁玩。”

  细弱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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