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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刘章词集精品一百(二)184认亲灵感来源

  2005年,南方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刚过完正月十五,空气中就已经弥漫着湿润的暖意。在东莞石排镇的一家玩具厂里,19岁的刘章正和工友们挤在简陋的宿舍里,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这间不足20平米的宿舍里,摆放着6张上下铺铁架床,住了12个人。刘章睡在上铺,床边挂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他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床头贴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父母和妹妹的笑容,是支撑他在异乡打拼的最大动力。

  清晨6点,宿舍里的闹钟此起彼伏地响起。刘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后,他和工友们一起往食堂走去。食堂的早餐永远是老三样:馒头、咸菜和稀饭。尽管单调,但大家都吃得很快,因为7点前必须到车间打卡。

  刘章工作的车间在工厂三楼,是一个专门生产塑料玩具的喷油车间。走进车间二楼,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塑料味。车间里整齐排列着几十台注塑机,每台机器前都有一个工位。

  刘章走到3楼车间,自己的喷油工位。车间的墙上挂着一个电子时钟,精确到秒。在这里,时间就是金钱。刘章的工作节奏被严格规定:每20秒完成一个喷件,一天工作12小时,中间只有两次15分钟的休息时间,午餐和晚餐各半小时。为了完成产量指标,他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分心就可能导致产品不合格。

  刚开始工作时,刘章喷的玩具经常飞油。就是累了,他不敢请假,因为请假意味着扣钱。渐渐地,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车间里没有空调,只有几台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夏天的时候,车间里的温度高达40度,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即使这样,大家也不敢停下手中的活。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就靠在墙上眯一会儿。

  中午12点,短暂的午餐时间到了。食堂里挤满了工人,大家端着不锈钢餐盘,狼吞虎咽地吃着简单的饭菜。饭菜质量不高,通常是一荤一素,荤菜里零星的几块肉显得格外珍贵。工友们边吃边聊天,话题大多是老家的变化、工资的多少,以及什么时候能攒够钱回家。

  刘章最期待的是每个月15号发工资的日子。他会仔细盘算着:寄800块钱回家给父母,留200块钱当生活费,剩下的都存起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多攒点钱,回家盖栋新房子,再给妹妹攒够上大学的学费。

  晚上加班是常态。有时候订单急,要一直工作到凌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很多人倒头就睡。周末偶尔不加班,刘章会去附近的小超市逛逛,买点生活用品。超市门口有公用电话,他会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父母的身体,听听妹妹的学习情况。

  在玩具厂工作的日子单调而辛苦,但刘章从未抱怨过。他知道,像他这样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他珍惜这份工作,也珍惜每一分辛苦赚来的钱。

  工厂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也有温暖的时刻。中秋节的时候,厂里会给每个工人发两个月饼。除夕夜,大家会凑钱买些食材,在宿舍里简单地做顿年夜饭。虽然比不上家里的丰盛,但和工友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也能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刘章也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故事,但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休息的时候,他们会一起聊聊理想,说说对未来的打算。有人想多攒点钱回家创业,有人希望能学到技术,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在玩具厂工作的日子,让刘章学会了坚韧和独立。他不再是那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懵懂少年,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尽管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但他从未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2005年的时光,就这样在玩具喷油声中悄然流逝。对于刘章来说,这一年是辛苦的,也是充实的。他用汗水和努力,为自己的未来积攒着希望。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他就像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虽然平凡,却也在自己的岗位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每当夜幕降临,刘章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而这些在玩具厂度过的日子,也将成为他人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2006年初春,南方的雨季来得格外早。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咸涩的海风,将石排镇的街道浸得发亮。刘章蹲在宿舍门口,用铁丝修补着开裂的塑料凉鞋,看着工友们拖着褪色的蛇皮袋匆匆走过。自去年冬天起,这间住了12个人的宿舍,如今已空了6张床铺。

  春节返工后的车间里,原本热闹的流水线显得格外冷清。刘章的喷油旁,原本并肩工作的同事再也没来。去年腊月二十八,一个同事攥着被克扣大半的工资,红着眼眶说要回老家盖房子。他走的那天清晨,刘章帮他把装满工服的编织袋扛到厂门口,看着同事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突然发现对方鬓角不知何时已添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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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连聊天的人都没了。"一个同事坐在空床上,用美工刀削着指甲。这个曾和刘章挤在一张桌子吃饭的年轻人,如今也开始盘算着离开。他掏出皱巴巴的传单,上面印着深圳电子厂的招工启事:"听说那边底薪多五百,还有加班费。"

  宿舍里的变化肉眼可见。原本塞满杂物的铁架床变得空荡荡,墙角堆积的泡面盒少了大半。刘章把自己的编织袋挪到靠窗的位置,那里曾是来自四川朋支的床铺。四川朋友是车间里有名的"夜猫子",每晚收工后都要就着咸菜喝二两白酒,用沙哑的嗓音唱家乡的山歌。上个月,他突然收拾行李回了老家。

  车间的流水线依然轰鸣,但节奏却乱了。因为人手不足,厂长把三班倒改成两班倒,刘章的工作时长从14小时延长到16小时。连续工作一周后,他在换模具时险些被压伤手指。医务室的医生边包扎边叹气:"最近来换药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都是累出来的。"

  食堂的饭菜质量也在下降。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肉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发黄的白菜帮子。有天中午,四川来的同事对着清汤寡水的菜汤破口大骂,把不锈钢餐盘摔在地上。刺耳的声响惊动了保安,四川朋友当晚就被通知&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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