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看着老婆子那副模样,瞬间便洞悉了她心中算计。
此刻,叶溪浅肚子一阵抽痛,实在没精力再跟这家人继续扯皮。
昨日刚下过大雨,河中的水非常冰凉刺骨。
即便她身体再好,但终究刚刚还是受了寒凉。
于是她银牙紧咬,强忍着不适。
一把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寒光闪过,剑尖直指那几人。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你们只是普通百姓,睁眼瞧瞧我们这一行人的穿着气度与随行侍卫,就该清楚,你们根本惹不起,所以,即便我们在这儿杀了你们,也不会有任何麻烦,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那老两口和两名中年男子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
这些人一看就是贵人,杀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便哆哆嗦嗦地应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叶溪浅见状,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可这笑容在众人眼中却比那冰冷的剑尖更让人胆寒。
“所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们;第二,写下断亲书,这两个女子跟我们走,从此与你们家再无关系,选吧。”
“我们选第二条,第二条!”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很识时务。”
叶溪浅收起剑,冷冷地说道。
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头子抖着手写下断亲书。
老婆子还心有不甘,小声嘟囔着。
但瞧见叶溪浅冰冷的眼神,又赶紧闭上了嘴。
叶溪浅强撑着接过断亲书,仔细检查确认内容无误后,递给了身后的裴云深,低声说道:“收好。”
裴云深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你先去马车上歇着,这里交给我。”
叶溪浅也没再逞强,和裴云槿一起去了马车上。
然后写了一个药方,让侍卫去给她煎药。
自己便偷偷用内力为自己缓解疼痛。
而岸边,柳朝雨走到两名女子身边不断轻声安慰着。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两个女孩眼神空洞,满是迷茫与无助。
柳朝雨温柔地握住她们的手:“别怕,以后有我们在,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两人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泪水哽住了喉咙,只能用力点头。
柳朝雨见状,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们:“先擦擦眼泪吧,一切都过去了。”
两个女孩接过帕子,哽咽着道谢。
事情处理完,楚承璋走上前,扫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几人,沉声道:“今日之事,若你们日后再敢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言罢,带着众人往马车走去。
回到马车旁,柳朝雨安排两个女孩上了另一辆马车。
还为她们准备了热水和干净衣物,让她们好好休息。
马车缓缓启动,重新踏上旅程。
裴云深用内力不断为叶溪浅缓解着疼痛,浑身气压极低。
叶溪浅本想说几句安抚他,看到槿儿入睡,便没有开口。
楚承璋与柳朝雨还有江砚辞也都担忧又沉默地望着叶溪浅。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
裴云深二话不说,抱着叶溪浅便走进客栈。
叶溪浅也没有反驳他,搂紧他的脖子安心接受。
等到叶溪浅进入房间服下汤药后,看着脸色好了许多,众人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烛火摇曳,光晕在叶溪浅脸上跳跃。
她笑着看向围在床边一脸关切的众人。
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透着十足的底气:“我没事了,今天让你们担心了,你们赶紧去休息,我们明日还要接着赶路。”
柳朝雨一听,秀气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满是担忧地说道:“你身体若还不舒服,不如晚几日再出发也行。”
楚承璋在一旁,闻言立即点头附和:“朝朝说得在理,身体才是要紧事,赶路不急这一时。”
叶溪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不必了,我身体很好的,明天就没事了。”
裴云槿走上前,握住叶溪浅的手,轻柔地劝道:“叶姐姐不要勉强自己,要是硬撑着,我们会更担心的。”
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关切。
江砚辞也赶忙开口:“是啊,殿下都同意了,你就安心养养。”
裴云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紧锁着叶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