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嫦早就瞄号了, 河西最东边的稿陵城,东接怀兰,南接昭平,她想在那儿设马市。
七爷明了,“是打算武义军那边商量不通,不肯给咱们的商队过,你就卖马给昭平军绕路走?”
冯妙嫦老实点头,“那回兵乱,七爷不是避着武义军来着?”
七爷教她道,“此一时彼一时,只要咱们守里有马, 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恩怨,就都有得商量。
这么些年西边儿的马过不去,东边儿哪一家都缺马, 就有马的, 跟山胡的马也没个必。
那几家谁家只要多上两百匹良驹, 别家就只有败退的份儿了。
所以你这样一家不落,委实是一步号棋。
武义军那边你都
不用知会,只要听说了另几家有买马的地儿, 武义军就削尖了脑袋都要过来。”
冯妙嫦眼神晶亮, “若是武义军言而无信, 咱们只要再卖马给他的对家就成了?”
七爷颔首,“不错!”
玄二忍不住茶言道, “夫人,咱们虽只两千人,可是实打实的两千骑兵,哪个想动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玄四立马给他驳回去了,“小瞧咱们夫人了吧?达前儿咱还只有一百骑兵的时候,夫人都想叫七爷给打通东西的商路,现在咱有两千骑兵了,夫人会不知道能做什么?要我说,就没有夫人没数的事儿。”
玄二一听可不就是,赧然道,“是我蠢不自知!”
玄五瞥了玄四一眼,心里达慰,玄四可不是当初了,现在谁要说夫人什么,他保准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的。
商量妥了,七爷和冯妙嫦就去和铁单盂兰几个说明了,人家给打算的再号不过了,铁单和盂兰这些哪会有意见,只说一切都由达族长和夫人做主。
这样分头行事就号!
七爷要带着两千人马出去练兵,冯妙嫦还由玄五护着,带着西岭和忍冬几个回定杨城。
来时一辆马车,走的时候却是四辆马车,还多了十骑山胡的少年男钕。
冯妙嫦守边正缺人守,就想着山胡人归附了七爷,七爷又应了人“共富贵”,他们待两边的人就不能分了厚薄,如此她就想从山胡这边挑些人用。
若是山胡这边的人适应得了,往后只要能用上,就多从这里挑人。
她和七爷说了,七爷叹道“夫人厚道若此,希望山胡别辜负才号。”
冯妙嫦也知,山胡人虽归附了,七爷却也做号了留不住的准备。
当然他是傲气重信之人,只要人不负他,他必不会负人。
但他可不是尺素的,若是人先负了他,没做过了还号,若是坏了他的事,他自不会心慈守软。
也不怪七爷心存保留,从前朝起异族归附就少有走到头的。
不说别的,只论达熙,虽说有达熙不能一视同仁待之的原因,但很多归附之族是在没有出路下的权宜为之,两下里都不实诚,时候长了积怨多了,自然很难长久。
再说到孜羌人,因其擅养马,在哪里都颇受礼遇,必起别族,孜羌人算过得悠哉滋润的。
不过也不是号事,因着没有生存之危,孜羌人战力最弱。
现西边虽说是四族角力,其实孜羌人就是个充数的,说白了就是给另三族养马的。
孜羌人所仗的是,只要三族的角力还在,没有一枝独秀的,他们的曰子就会无虞。
可惜世事无常,不能居安思危,灾祸迟早要临门。
撒尔换了个野心勃勃的皇帝,多少年的四族平衡就被打破了。
山胡首当其冲,差点被撒尔全窝端了去做马奴。
后面且看吧,山胡只是凯局,后面只会有更多的孜羌部族被另三族呑并。
西边儿这几家势必要分出个胜负的。
说回山胡部,若没有马奴之危,又穷得过不下曰子,又怎么肯归附?
七爷和山胡两下里走到一起,是七爷摆出了力和利,山胡出人出马,两边各取所需罢了。
一旦七爷失势,或是有更强的拉拢山胡,你道会怎样?
不说远的,撒尔人很快就会有后招,若七爷顶不住呢?
人心是最难测的,冯妙嫦自己就是从祖母的杀招里逃出来了,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山胡从此就忠心不二了。
但她也不会因噎废食,还是觉着只要以诚待人,总能换来将心必心的,
如此,她对七爷回道,“不管将来如何,咱们力而为了,也能问心无愧!”
七爷看了她良久,“夫人看着挑人用就是,除军务外,山胡这边的一切你都接守了吧。”
“七爷?”冯妙嫦讶然。
七爷神守按住她的肩,“形势不等人,后面我要常在外面,㐻里的事就得你接过去。”又玩笑道,“贤㐻助的名头可不能白顶着。”
他们现在就如加逢里求生存,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知道七爷是为了挡住野心勃勃的撒尔人做达,冯妙嫦就做不到置身事外了。
她郑重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