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擅长追踪的厉害杀手,还不止一人。
她把车扔在了路边,拉着他穿过崎岖的街巷,绕过百货商店的后门,最后到了涩谷的步行街上。
望着街面上迎风飘扬的海报和横幅,诸伏景光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游行活动人多视野杂乱,更容易隐藏踪迹。
见他意会,入间冬月眨了眨眼睛,拉着他去服装店换了身衣服,紧接着又带他丝滑无比地混进了一个正在搞圣诞活动的大学社团,还成功借到了女生的道具和化妆品。
此时此刻,他们混在巡游的花车队伍里,简单易容后的模样配上卡通道具略显浮夸,但是淹没在这样的场景中却毫无违和。
热闹的人潮中,他看到身旁的女人戴着半截动物面具,只露出明艳的红唇。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耳畔是欢快的圣诞歌曲,飞扬的音符混合着围观人群的欢呼喝彩声和嬉笑打闹声。
诸伏景光有一种荒诞的错觉,仿佛此刻他们并不是在组织的围剿中亡命天涯,而是在约会,就像身旁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情侣一样。
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入间冬月侧过脸来回望他。
五光十色的灯影中,绚丽的颜色流过她下巴的线条和透明的肌肤,红唇如蔷薇一般绽放在她的脸上。月光隐匿,星辰垂落,化作裙摆的珠光。
在这一瞬间,他发现原来自己原来也很喜欢这样高饱和的色彩。就像他喜欢专注靶心蓄势待发一击命中的狙击,喜欢贝斯在乐队中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演奏。埋藏在温润如水的外表下,是一颗鲜活而热烈的心脏。
视觉、听觉、触觉、痛觉……所有的感官都如此鲜明。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体内流淌着温热的血液,拥有七情六欲,会被情感打动。
诸伏景光已经多年没有过圣诞节,圣诞老人的童话只存在于八岁前的美梦中,当双亲在血泊中死去,少年背负着沉重的命运长大,他便再也没有过安宁的时刻。
在黑暗中潜行,在刀尖上游走,动荡的人生被硝烟、罪恶和职责填满,不该有爱情的悸动,不该有贪生的渴望,也不该模糊立场的界限。
明明懂得这个道理,明明知道不合时宜,却无法控制心脏的悸动。
这或许就是人心的复杂与矛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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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五彩斑斓的灯光,身旁男人清澈的眼瞳湛蓝透亮,带着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专注、温柔和沉静,仿佛月光流淌进了他的眼睛里。
一种奇异而柔软的情绪在我的心间蔓延开来。
我想起与他重逢的第一面。
那时候我就有种微妙的“一见钟情”的感觉,还幻想过他下巴上的胡子摸起来是怎样的触感。直到今天,当初的浮想变成了现实。
——为了混进这群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里,换装易容的时候,我帮他把胡子刮了。
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像是时光未逝前我初恋的那个模样。
我没有告诉过他,那天在鸟取县,当他问起我复仇之后的打算时,我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复杂。
在组织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和利益交换,乍一遇见这样毫无杂质的真心、光风霁月的人品,怎么可能不心动?
越是纯粹,就越是令人向往。明明是温水一样的人,给我的感觉却比火焰还要灼热。
诸伏景光是我少女时期的梦,我不能忍受他会死去的可能性。我珍惜他,就如同珍惜生命中难得的光亮,珍惜正义这个概念本身。为此,我不惜冒险赶到他身边,带着他一起逃。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还活着。我在心中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怎样的,只能看到他的眼神在摇曳,道旁的霓虹灯光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温暖。
远处有杀手在追踪,危机四伏。近处耳畔人声喧嚣,音乐欢腾。
呼吸之间,一切寂静无声。
我顺应着此刻的冲动,抬起手轻抚他的面颊,微微仰起脸,干脆地贴上他的唇角。
唇瓣相贴,我感觉到他有些轻微的战栗。
手掌底下,他的脸颊和耳朵都很热。我猜一定是红了。
时光恍若倒转,他不是勇敢坚毅的卧底警.察,变回了那个被我夸赞一句都会脸红的纯情少年。
片刻的停顿后,他轻轻托住我的脸颊,温柔地回应我。
伴着敲击着耳膜的心跳声,酸甜与苦涩交织的滋味泛滥在胸腔里。
耳边播放的音乐唱完了一句,曲调转到下一句。我稍稍退开,无比自然地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拥挤的游行队伍中,没有人注意这个短暂的触碰,只有彼此紧扣的手指能证明一切不是幻觉。
…………
夜色渐深,我们跟着游行的队伍离开了涩谷,几经辗转,第二天又回到了仓库街。
组织已经将附近彻底翻了一遍。似是确定苏格兰已经远远逃走,人员都撤离了此地。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短期内组织应该不会重复盯着这一块地方搜查。
我给苏格兰弄了一个假身份,租用了一间民宿,作为临时安顿的地方。
不过,躲藏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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