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知道哪一方是真正的运输者,哪一方是烟雾弹,连运输者自己也不知道。
换句话说,我需要自己搜集情报、自己判断。
不过,对boss来说很不幸、但对我来说格外幸运的是,这两方都是我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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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时间是傍晚,夜幕尚未降临。会社大楼的会议室内,皮斯克捻灭手中的雪茄烟,开口说道。
“看来你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会议室里并无他人,我不再假装客户,也省去了开场白,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当然,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皮斯克说道。
这双望向我的眼睛,经历过岁月沉淀与风霜,充满神采和洞察力。我再次感觉到熟悉,并对这种熟悉感有了更加确凿的认定。
皮斯克——这个代号底下究竟是什么人,已经不言而喻。
虽然是易容的外表,五官根本分辨不出任何相似点,但我依然忍不住盯着他的脸,试图寻找与赤井秀一相似的影子。
“当初推荐莱伊去英国执行任务的人,应该是您吧?皮斯克先生……不,应该说,赤井务武先生。”
被直接叫破真名后,面前的男人微微扬起嘴角。这个笑容不像平日里的皮斯克,有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其实那次在rebirth酒吧见面,我便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
……不,应该是他故意暗示我,主动让我起怀疑的。
证据就是,他见面的第一句话是——“最近任务不太顺利吧?”
就像是笃定我的任务失败了一样。通常关心的话语不是这种句式。
我猜想,赤井务武之所以不亲自插手英国的任务,是因为他潜入得太深,在组织的位置太靠近boss,不能轻易露出破绽。
我记得那天,在告诉我关于柯涅克的情报时,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酒杯。
这种略带轻佻感的潇洒动作,可不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会做出来的。
此外,皮斯克应该没有戴帽子的习惯,但他那天戴了一顶卡其色的帽子,和贝尔摩德易容的那个赤井务武形象很相似。
我想起那天临走前,他最后一句话是“人年纪大了,难免念旧。”当时我下意识想到的是我的父母。但现在想来,他念旧念的应该是我本人。
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赤井务武说道:“我的确见过你母亲,在mi6。”
仿佛风铃的一声清响,在我心中敲出悠远的回音,曾经那些难以解释的只言片语,以及让我感到违和的态度,此刻全都找到了应有的答案。
“她……以前是怎样的人?”
“冷静、坚强,一名合格的特工。”赤井务武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很像她。”
尽管妈妈已经去世多年,但乍一听到与她相关的消息,我还是忍不住心生亲近感。
可惜局势还不明朗,今天不是一个适合详谈叙旧的日子,关于父母辈的话题只能留到以后再聊。
不待我继续开口说明来意,赤井务武就将一张字条移送到我面前。
“这是……”
我从桌上拿起字条,低头望去。
上面是一行地址,位于鸟取市的郊区。
“这家疗养机构隶属于组织。每年乌丸集团旗下的会社上缴的资金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涌向了这里。”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一家疗养机构何须这么多钱来维持?
我立刻意识到,这家疗养机构很有可能是boss的藏身之地。
通过调查组织的资金流向,摸清组织的规模和底细,进而找到boss的位置——皮斯克的身份确实好用。这恐怕就是赤井务武选择用这个身份混入组织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告诉我?”我抬眼望向赤井务武。
这个男人不仅早就预料到我会找他,甚至预料到了我找他的目的。但如此重要的情报,他就这么轻易地分享给了我,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赤井务武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中的笑意十分温和。
“见面礼。”他说道,“年纪大了,之后的谜题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开吧。”
谜题这个词,就像串连针孔的白线,细长而连绵不绝,在黑夜中慢慢连起无数人的命运。
我轻声道谢。
赤井务武只是说道:“看到你与那小子站在一起,我感到很高兴。”
意会到“那小子”指的是赤井秀一时,难以形容的奇妙情绪从我心中闪过。
其实过去几年间,每次在集团年会之类的场合遇见皮斯克,他对我都是这样近乎慈爱的态度,但我从来没有细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我不禁感叹:“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
他说道:“人们一般称这种巧合为缘分。”
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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