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兜头罩住,拖上了咱们的小木船。
“认得这张网吗?”
我踩着他的狼头纹靴底,抽出的长剑故意划过他的脸颊,“去年你族兄完颜虎臣就是带着这样的渔网,在梁山泊捞起宋军的尸身。今日我用它捞你,倒是应了你们女真人‘血债血偿’的规矩。”
完颜烈的怒骂卡在喉间,因为他看见我从怀中掏出的,正是那方让金人夜不能寐的残印,此刻正按在他刚写下的“降书”上——不是以宋军名义,而是以“梁山泊水寨大首领”的名号,勒令他交出济州城的布防图。
夕阳西下时,二十艘粮船扬起了白底黑纹的新旗,船头立着的不是金人图腾,而是我让李秀才连夜绘制的飞虎纹——这是前世飞虎军的雏形,此刻提前十年,在梁山泊的水面上猎猎作响。
祖父站在船头,看着我腰间新挂的两枚虎头令牌,忽然低声道:“明日起,济南府的‘损耗’粮册,该多填五千石了。”
我摸着剑柄上刚刻的“杀贼”二字,望着渐渐散去的火光,忽然听见芦苇丛里传来童谣声——是庄丁们教给渔家孩子的新歌,调子是前世在飞虎军大营常唱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这一次,角声未起,而胡虏的血,已经先染红了梁山泊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