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那夜看到他形色匆匆,手里仿佛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慌慌张张,一脸惊惧,似在逃命一般,衣角上,似乎还带着血迹!”
血迹?
堂外的百姓们瞬间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惊诧不已。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更是慌得不行,频频向外望去,等待着自家山长的到来。
杨舟万压低了声音,急得满额头皆是汗水,道,“这刘默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没回来?”
顾信之却继续诱导般的询问着。
“哦?你说你记得他衣角上带着血迹,那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形状如何?”
“大概,就在这个地方,右下角靠大腿之处,至于形状嘛……”
“来人啊,呈上在吴韧住处下所搜出来的东西!”
旁边的衙役早已等候多时,抱着那包袱便走上了前来。
“大人,这便是方才在他床下搜到的。”
东西打开,乃是一件青色的长衫,正是华夏书院常穿的校服类型。
那长衫包裹着一把尖锐的刀具,上面还沾染着血的锈迹,斑斑驳驳,展开,右下角处,正如同更夫所说的一般,有一片血迹。
大小,模样,都十分相似。
围观的群众们顿时眉头紧皱,嫌恶的后退两步。
这东西,是很多人眼睁睁看着衙役们从吴韧床下搜出来的,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凶器。
不少人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难道这新晋秀才公竟是个道貌岸然之人?外表纯良,实则内里藏奸,不然怎么会谁也没怀疑,偏偏怀疑上他呢?
无风不起浪,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吧?
吴韧本人看着那东西,整个人几乎都快要碎掉了,尤其是那长衫上沾染的血迹,更是令他无可辩驳。
“怎么可能呢?”
那长衫,他分明连穿没有穿出去过,一直放在衣柜里的呀!
至于那把尖利的刀,便更是离谱了,他压根就没有买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下呢?
“难怪找不到杀人工具,原来竟是被你藏了起来?堂下仵作可在,来看看,是否和死者身上的伤口一致?”
旁边跪着的仵作躬身向前,仔细查验了一番后,点头肯定道。
“禀大人,确实与死者身上的伤口乃是相同的刀具。且看上面的锈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句话,直接往物证上加了最后一块砝码。
就如同一个故意设下的死局,在渐渐缩小存活的范围,令人难以突破过去。
眼见着人证物证皆在,吴韧百口莫辩。
百姓间的舆论也随着事件的发展,整个倒戈,变得不利起来。
顾信之得意一笑,拍响了惊堂木,问道。
“如此,你可还有话可说?吴韧,这长衫和
刀具可皆是从你的住处里找出来的,在场的衙役百姓皆可证明。甚至这衣服,还是你们华夏书院的校服,没错吧?十日前,你半夜因着院试焦虑难眠,于是偷溜出去,没想到正好碰上柳氏貌美,便起了心思,将其奸污,紧接着又怕行踪败露,干脆杀死刘家五口,又将刀具拿走,藏于床下,我可有说错?”
“没有!我真的没有做那些!那衣服确实是我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还敢狡辩?虽然本朝确实有刑不上大夫的规矩,可你涉及杀人、奸、、辱他人妻女,实在是罪大恶极!如今竟还矢口否认,满嘴谎言,看来必须得上点刑,才会开口了,来人啊,将老虎凳抬上来,先打他个二十大板!”
在场所有人头皮一凌,不由深吸一口凉气。
二十大板,对于一个秀才公来说,那可是妥妥的酷刑啊!
这若打下去,还能起身?
吴韧不断挣扎着,挺直腰杆,仍旧在摇头争辩,与自己无关。他难以想象如此离谱的事情竟然会就这么被安插在自己头上,可堂上诸位大人却视若无睹,摆摆手,强令执刑。
“哎呀,这和屈打成招又有何区别?启元兄,你快想想办法啊!”
旁边的郭胜开不忍再视,连忙求助道。
可汪启元也很急啊,他虽入学最早,可又哪里经历过与远高于自己的官员争辩的事情?此刻大脑里拼命想着山长之前讲过的故事,可偏偏哪一个都无法带入今日之事。
归根结底,不在于这案件到底是真还是假,而是他们这些学生,压根就没有在知府面前辩驳的权力!
还未开口,便被斥退了。
这一瞬间,他无比埋怨自己的弱势,要不是向上爬的太慢,又怎么会沦落到毫无争论,只能眼睁睁被迫接受的境地呢?
就在众人以为将要完了的时候,堂外一声震呵。
“且慢!”
刘默带着王学政匆匆走了进来。
“我看有我在,谁敢屈打成招?顾知府,你这样审案,未免有些过于儿戏了吧?”
顾信之看到王学政入内,不由咬紧牙关,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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