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一般,人才林立……”
……
三言两语之间,大家仿佛已经敲定了童启不适合华夏书院的职位,商量起要派谁去起来,全然忘了这乃是童启个人的资产。
倒是齐大人还记得一二,提醒了一句,道。
“这只怕不妥吧?毕竟那地契、书院皆是童山长一人所建设出来的,听闻他师门也出了力,若归于朝廷,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难道这赦免句读、拼音之罪,还不叫说法吗?”一世家忍不住开口道。
“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建设一个书院才多少钱,大不了我们从他手上买过来就是,总不会缺了他的。倒是齐大人,你一心为了童启说话,莫不是与其有什么勾结吗?”
另一位世家之子同样反问着。
齐大人默默看了几人一眼,不再说话了。
天下书院,近九成皆被世家所垄断。
他们藏书、定义注释与标读、打压官场中所遇到的寒门出身、占据科举中大部分的录取名额,极尽刻薄。
而今,又把目光盯上了童启。
对于他们来说,华夏书院是唯一一个脱离了他们所掌控的地方,如同教育界新开的一道口子,正源源不断的输送着不属于他们这个阶层中的人,慢慢进来。若放任做大,只会造成读书的权力逐渐下移,那么他们所具有的千百年来高高在上的唯一性,便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这无异于掘他们的根基!
难以容忍。
罢朝后,皇帝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折子发着呆,脑海中却仍旧闪烁着臣子们的话。
他本心上肯定是信任童启的,但就如同大臣们所说,一个秀才便控制了整座书院,是否有些太极端了呢?
到底应该派个人去制衡一下才是……
见到皇帝兀自发呆,安常侍放轻了脚步,急匆匆上前禀告道。
“报——陛下,大事不好,新收到的消息,四皇子北上已投靠了契丹一族,柏大将军等人,怕是追不回来了。”
“什么?逆子,简直是逆子!”
皇帝闻声,顿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愤怒不已。
即便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听到自己的亲儿子宁愿投靠敌人,也不愿留在京都,他仍旧有种难以发泄的怨恨。
旁边的安常侍悄然打量着皇帝的神色,为其添茶倒水。
他也是世家的人,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选择这个时候禀报这个消息,自然也是有其可利用之处。
他早就看徐常侍不顺眼了,知道其好友如今在华夏书院任职,乐得多添一把火。
安常侍放下茶壶,后退两步,似不经意般的劝道,“陛下莫要伤心,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即便四皇子叛国了,可您还有着其他儿子啊!听闻三皇子优秀无比,就连那童启都投靠了他,其爱徒也受到三皇子举荐,如今在军器监担任监丞一职,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补上四皇子的空缺了。”
皇帝手下一滞,疑惑道,“你说什么,童启投靠了老三?”
他怎么不知道?
安常侍顿时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慌张的跪倒在地,坦言道,“我还以为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童启带着华夏书院早已经投靠了三皇子一党,要不然也不会之前亲自邀请三皇子去书院参加蹴鞠赛,而且环县一行,听闻也是吴县令处处帮忙,才使得他们进出得宜,我还以为是您属意的呢,毕竟您对童启那般好,还以为这便是他的投桃报李了……”
好一个投桃报李,要报也不是报给老三,而是他才对啊。
阴暗的帘幕之下,老皇帝握紧了手中的杯盏,整个人站在明暗交接的光线中,表情晦涩而复杂。
原本的信任也如同陶壶敲碎了一个缝隙般,悄然起了疑。
因着这场突然发难,京都里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
岳灼华本想询问一下父亲端午节祭祀的准备问题,没想到正巧碰上岳盛天下朝,他大声的跟夫人抱怨着。
“什么华夏书院,不过就是个小作坊罢了,也值当着那些文臣如此重视?叭叭叭讨论了一早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站的我腰酸腿疼。这一回啊,我看那个童启算是彻底完蛋了,世家们联合了胡丞相想要将他彻底换下来,华夏书院一丢,他跟普通的文人还有什么区别?”
这话令她瞬间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当得知朝堂上的争论后,岳灼华心内百感交集。
不仅是为了那印象中倔强而无畏的孩童山长,更有着藏身在其书院内的曹家、四皇妃之子等事,若真的换了人的话,岂不是这些秘密也会被曝光在世人眼中?
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岳灼华心内一紧,连夜写了封信,令人快马加鞭传到伊川县。
而隔壁的杨舟万听闻此事,同样心急如焚。
消息他已经从谢家的驿站通道里,加急发了过去。而在山长做出动作回应之前,他务必要拖住此事,不然等圣上的命令一旦发出,那便是不可更改了。
突然,他想起山长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以舆论压制舆论,脑袋里悄
然兴起了一个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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