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泉州港风平浪静,海天一色。
碧波之上,几艘风帆船缓缓驶来,船身绘着佛郎机的旗帜,桅杆上迎风招展,带着几分异域风情。
船上载着上百号佛郎机人,皆是来自葡萄牙的贵族与商人,个个满怀憧憬,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
在他们的先辈口口相传中,大明帝国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国度,丝绸、瓷器、茶叶堆积如山,只要踏上这片土地,便能满载而归,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为首的佛郎机贵族,名叫阿尔瓦罗,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金发碧眼,穿着华丽的丝绒外套,腰间佩着一柄精致的佩剑。
他站在船头,眺望远处的泉州港,喃喃道:“传说中的东方帝国,果真名不虚传!若能在此开辟商路,家族必将名震欧罗巴!”
身旁的水手与商人纷纷附和,个个兴奋异常,恨不得立刻靠岸,开启他们的发财梦。
然而,当风帆船靠近泉州港时,佛郎机人集体愣住了。
入目的景象,远超他们的想象!
港口上停泊着一排排巨大无比的铁皮战舰,烟囱喷吐浓烟,舰身散发着金属的冷光,宛如海上巨兽,威严而恐怖。
与这些蒸汽战舰相比,他们的风帆船渺小得如同小舟,桅杆在战舰的阴影下显得不堪一击。
阿尔瓦罗瞪大眼睛,失声道:“我的上帝!这是何等神迹?如此舰队,怕是连欧罗巴的联合舰队也无法匹敌!”
船上的佛郎机人议论纷纷,有人惊叹:“这便是大明的实力吗?难怪先辈说此处遍地黄金!有此舰队,定是天下无敌!”
也有人低声道:“如此强大的国度,我们贸然前来,是否太过冒险?”
阿尔瓦罗却哈哈一笑,眼中燃起烈焰:“诸位,怕什么?大明越强,商机越大!吾等携金而来,定能换取无尽财富!靠岸,速速靠岸!”
风帆船缓缓停靠在泉州港的码头,佛郎机人迫不及待地登岸。
然而,刚踏上陆地,他们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目瞪口呆。港口周围,柏油铺就的道路平整如镜,宽阔笔直,远非他们欧罗巴那坑坑洼洼的土路可比。
道路两旁,商肆林立,酒旗飘扬,行人川流不息,个个衣着光鲜,气色红润,哪怕是最普通的贩夫走卒,也没有他们国家那种面黄肌瘦的模样。
街头巷尾,汉话声声,书肆中传来朗朗读书声,专注学习。
阿尔瓦罗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这……这简直是天堂!如此富庶,如此文明,远非欧罗巴可比!”
他身旁的一名商人,名叫迭戈,眼中满是贪婪,低声道:“大人,看这些人的衣着,丝绸遍地!若能带回几船丝绸、瓷器,吾等必将富可敌国!”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燃起熊熊野心,恨不得立刻展开交易。
泉州港的码头官吏早已注意到这群红毛番人,身着奇装异服,操着怪腔怪调的语言,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上前盘查。
为首的港务官李文谦,身着青色官袍,腰佩玉带,气度沉稳。
他看着眼前的一群红毛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道:“尔等何人?从何处来?来我大明有何贵干?”
李文谦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身后几名燧发枪兵肃立,目光如刀,让佛郎机人心中一凛。
阿尔瓦罗连忙上前,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行了个欧罗巴式的鞠躬礼:“尊贵的大人,我们是佛郎机国贵族与商人,自欧罗巴远渡重洋而来,仰慕大明富庶,欲求通商,愿献上金银珠宝,换取丝绸、瓷器、茶叶!”
他挥手示意,随从抬来几箱金币与宝石,熠熠生辉,引得周围百姓一阵惊叹。
李文谦却神色淡然,扫了一眼金银,冷笑道:“大明物产丰饶,丝绸瓷器,皆天下无双,尔等区区金银,焉能入我法眼?既来通商,当遵大明律令,入城后不得喧哗,需学汉话汉字,方可交易!”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显然对这些番邦之人并不放在心上。
阿尔瓦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吾等愿遵大明律令,学汉话汉字,只求与贵国通商!”
他心中暗道:“这大明果真非同一般,连一个小小港务官都如此气度!看来此行,需步步小心!”
他挥手命随从收起金银,跟随李文谦入城。
入城后,佛郎机人更是震撼不已。泉州城内,街道宽阔整洁,商铺鳞次栉比,货架上摆满了精美的瓷器、丝绸、茶叶,琳琅满目。
街头还有蒸汽车来往穿梭,喷吐着白烟,运送货物,效率之高,让佛郎机人叹为观止。
城中书院林立,学童们身着汉服,手捧书卷,朗读着《格物致知》中的数理化知识,偶尔还有先生讲解蒸汽机原理,声音清晰可闻。
迭戈低声对阿尔瓦罗道:“大人,这大明的学识,远超我等想象!他们学的这些‘数理化’,莫非就是驱动那些铁皮战舰的秘术?”
阿尔瓦罗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定是如此!大明的科技,远超欧罗巴,吾等此行,不仅要交易货物,更要学其技艺,方不虚此行!”
李文谦将佛郎机人安置在驿馆,命学官教其汉话汉字。
阿尔瓦罗等人虽心急交易,却也知大明律令森严,只得每日苦学汉字,练习汉话。
学官态度严苛,稍有懈怠便加以责罚,佛郎机人虽心有不满,却不敢违抗。
阿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