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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冷哼:“我们忠义侯向来行得端,坐得正,如今被二婶养出了两个宵小之辈。”

  舒氏执起茶杯,她道:“我今日让人给你父亲去了信,这忠义侯世子的位子,暂且不立。”

  姬时语听娘亲和姐姐交谈,坐在椅子里的小腿甩了甩。

  她在想,三房婶娘的两个儿子可否衬得上忠义侯世子?

  念头一起,又摇摇头。

  祖母住在老宅,她性子霸道不准三房离身,三房入不了京才是难办。

  “合英。”

  “怎么了,娘。”

  舒氏嗓音轻柔,她生来如一棵轻扬古朴的柳树,外柔内刚,“镇国将军府的于将军,你是怎么看的?”

  姬时语一双圆眼倏地瞪了过来。

  姬合英面不改色,一双英眉挑了下,“平平吧,不算多好也不多坏。”

  舒氏反问:“那若是定亲……”

  “和于威定亲啊。”

  姬合英沉吟片刻,竟没回绝:“娘,镇国将军府若是来提亲,您便应了吧。”

  “姐姐!”

  姬时语起身便喊,着急之下,手边的茶杯尽数泼洒,湿了半边衣袖。

  姬合英将妹妹揽到了身前,拿来帕子为她擦拭水渍。

  姬时语垂头,见姐姐英气静谧的侧颜便在手边,她再忍不住问道:“于威是那样的人,姐姐就没有不愿意吗?”

  回应姬时语的是姬合英明亮的眼,“我并无不愿。”

  姬时语清清楚楚地看到,姬合英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她是心甘情愿嫁去的。

  ……

  “唉……”

  姬时语捧着脸坐在思芳院的小杌子里,这张小小的月亮漆彩杌子,还是她后来给江池生置办的。

  说是为思芳院添物什,多了去了都是姬时语过来时所用。

  江池生可未坐过这等杌子,他只觉着太像小女娃闺房之中的添具,还有几分嫌弃。

  姬时语正为姐姐之事叹气,江池生已收拾妥当。

  他从她后方走近,喊了句:“小姐。”

  “江池生。”

  姬时语后仰着看他,小姑娘没坐稳,一个“哎哟”,腰肢太软要往后栽,江曜便在她身后,上前一步将人稳稳接住了。

  江曜阴郁垂眼,“坐好。”

  姬时语扁了扁嘴,别别扭扭窝回杌子里。

  小姑娘倒是和这月亮杌子很配,小小只的,脖颈戴着五彩珠子,与杌子之上的漆面颜色一样琳琅。

  “江池生,你说我姐姐怎么就愿意嫁去于家呢?”

  姬时语捧着下巴,她像缩成一团的小猫儿窝在杌子里。

  “姐姐说她不喜欢于家,可也不讨厌,既然不喜欢怎么能嫁去?”

  江曜别开脸,耳边还是小姑娘的嘟哝:“这日子还能凑合着过,我不懂……不行不行!”

  下一刻,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冒出在江曜眼前,少年狐狸眼一愣,复而沉静下来,姬时语已是跳到身侧,捉了他衣袖,又拉又拽的。

  “江池生,我们随姐姐出府。”

  “还要?”

  “做什么,你不愿意?”

  江曜挑了下狐狸眼,勾笑问:“小姐,要爬西北角的狗洞吗?”

  一道戏谑,姬时语小脸爬了羞恼,她鼓着脸不悦,“谁说非要走狗洞才能出府了?”

  “上回也不知是谁……”

  江曜未说完,又被姬时语倾身捂住了嘴巴。

  那时小姑娘趴在地上的狗洞里朝他招招手,笑道:“今儿的日头真好。”

  江曜看看天,都要日落西山了,阿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不去,今日不爬狗洞!”

  姬时语真是不敢对视少年的狐狸眼,看不见时深沉又阴冷,看她时他还总笑,笑意不明,似有暖意又似逗弄。

  可姬时语就是有信心他不会伤害自己,她哼道:“就是不走狗洞了,我才要你陪我去呢,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嗯。”

  “事不宜迟,那走吧。”

  姬时语又娇纵起来。

  江曜应了她,那便是情愿,她就知道他可好可好了,牵起江曜的手腕,她将人往外带。

  小姑娘边走边说:“我们翻墙出府,去找我姐姐。”

  江曜挑眉不语。

  “你也习武有一段时日了,不错,这便是我对你的考教。”

  姬时语笑得灿烂:“一个强健的侍卫,需得好身法,带人翻墙这档子小事自然是难为不到你啦!”

  江曜还是随了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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