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还好。”
江曜手中还有四枚飞刀,他摊开手掌,日头照射之下,飞刀寒芒沙沙,他那双狐狸眼静得沉冷。
他又问:“还要哪个?”
见少年十足自信,姬时语也不再犹豫,她指了指东面,又指了指南角,“我要这个五彩黑色的小鱼,还有那个乌云踏雪,哎呀,这个白的也好,
还有那只……”
小姑娘指哪,少年就打哪,无一飞刀落空。
“好了。”江曜收手。
眼见全中,姬时语开怀大笑,好不雀跃。
五只打完,大胡子大叔擦了擦脑门的汗,他哪里是接了大货,分明是招来了俩祖宗!
一眨不眨地,那小少年顺着小姐的心意,将他这里最好的货全捞走了。
要知道光是一只五彩斑斓黑的东湖墨鱼,鱼身好似墨玉,在寻常酒楼也要卖到二十两一条啊。
这少年一个一百文的飞刀就把巴掌大的小鱼给射中了,不知武功得多高强,内力得多雄厚。
姬时语翘翘鼻头,江曜厉害便是她厉害,她直接问大胡子大叔,“我们可以把鱼带走了吗?”
“自然,五条鱼都归小姐你了。”
大胡子大叔吃了个哑巴亏,可做生意讲究言而有信,他应了。
布包裹好了鱼,姬时语一时又好奇极了,想拨弄看两眼,江曜却将包裹提起拎走,他道:“鱼腥味很重。”
“好嘛好嘛。”
姬时语也不执意,朝前大步迈开两步,她双手朝后合起抱住,回过身倒着走一步,她言笑晏晏,眉眼一弯。
“我玩的好高兴啊,谢谢你,江池生。”
江曜浑身一震。
前方的小姑娘像没知觉,就这么娇笑了两声,江曜赶快大步跟去,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
姬时语身后还有一个摊,差点踩上了人家的摊面,扭头一瞥,她惊呼道:“对不起阿婆……”
摊面的花花绿绿摆满各色珠串,琳琅满目,多的是岫玉雕刻,惟妙惟肖的小兽与璎珞、发簪。
“欸,这又是什么啊?”
姬时语从未见过岫玉所雕的手链,她登时被吸引了目光。
江曜眸中转瞬蕴起凉凉的阴沉,盯着姬时语蹲下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姬时语取来一只岫玉璎珞,指尖是珠石浅浅的粗粝,她摸了几下,问阿婆道:“阿婆,这些都是你亲手雕刻的吗?”
摊主阿婆年已过六十,满脸褶皱,一双老眼浑浊,好似看不清人,她木木地转悠了下眼珠,复而从江曜那面落到了姬时语。
小姑娘脸蛋莹白,双眼宛如浸过水渍似得清澈,稚嫩容貌仍可见美貌露尖。
阿婆笑了笑,道:“是啊,全是我做的,小姑娘可有看上的?”
“啊,我……”
姬时语小心偷瞄身后的江曜,她想说她荷包没带银子,怕是买不起,谁知道阿婆语出惊人,呵呵一笑。
“你兄长好生疼你呢,小姑娘看了多久的珠串,他就看了你多久,那目光是一刻也舍不得挪开啊。”
“阿婆,不是,哎……”
姬时语的嘟囔压低了,“你怎么就看出他疼我了。”
她只觉得江曜看她,无非是两人乃是主仆身份,外出离府时,江曜身为她的侍卫,护她周全是他的本分。
不过姬时语是拿江曜当亲人看的,因此阿婆说江曜像她兄长,又疼她,姬时语心中那是甜滋滋的。
她很早就想要个兄长了,儿时和舒氏闹了许久,舒氏训斥她道生不出来,她才哑声。
阿婆眼尖瞧出面前小姑娘脸皮薄,稍一调侃便薄红羞了,她笑道:“你若是喜欢呢,便告诉你兄长。”
江曜只是静静立在姬时语身后,一言不发。
阿婆浑浊的眼睨来,少年的狐狸眼坠着阴郁,动也未动,但阿婆望着他却笑了,温温柔柔的,还和姬时语说了好些莫名的话。
他像她的兄长吗?
江曜阴沉地想,不过也好,总是比侍卫好。
姬时语朝后一退,丸子髻撞上了江曜的小腿,江曜呼了一口气,蹲下问,“看上什么了?”
应他的是小姑娘软软的嗓音,“江池生,我没带银两。”
“我带了。”
姬时语手中抓着一只粉色岫玉雕刻的小玉兔,兔子双眼嵌着红晶石,真像一件活物。
江曜问她:“你想要这个?”
姬时语揪了揪他衣袖,摆正脸色,“你哪来的银子,带不够怎么办?”
“想那么多。”
江曜自然不会说他是领俸禄的人,他摁住她冒起来的丸子髻,抬眼便问阿婆,“这个多少?”
阿婆望着两人,笑道:“八百文。”
江曜又拿起摊面之上的一串朱红缎面发带,那发带还串着白色绒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