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反拉住了姬时语,“你不想见识一下镇国将军府的大少爷会如何做?”
姬时语眼里清明,恍然大悟。
两人慢慢悠悠在树林之间穿行,好不容易寻了个不远不近之地,姬时语扬着脖子便看,可个头矮了点,湖边人杂乱多,看不太清楚。
江曜把她脑袋摁了回去,换来小姑娘不悦的眼,他道:“我看看。”
“我也要看。”
姬时语拽着他衣袖原地跳了两下,江曜没管她,只是说:“人救上来了,于威没下水。”
玉心湖边,人群自发散开,姬时语远远眺望,清楚看见自家姐姐银灰色的衣袍是湿透了,她怀中抱着落水的女子,步伐沉稳,走上了岸边。
“是姐姐救下来的!”
姬时语心里好骄傲啊。
湖水岸边,于威好似要去询问,可姬合英甩了他冷脸。
隔了好远,姬时语还是听清姐姐的冷淡之音重重落地。
“我让你救人,你犹犹豫豫,这会儿又要做主送她去医馆。于威,我看不必了,我救了人,我管到底,我送她就行。”
“合英,我绝非这个意思,我只是……”
“怕这怕那的,等你考虑周全,这人都要咽气了!”
“合英!”
于威还想阻拦,可姬合英双目冰冷,她连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尽。
“让开。”
姬合英已是大力潇洒抱起人,她撞开于威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伸手空空的于威。
姬时语有些自得,“看来不需要我出马,姐姐也看不上于威了。他们两人本就是孽缘一桩,早点斩断各自寻好姻缘多好。”
那样姬合英也不必被困在后宅,她本就该做边关岭西最自由的鸟。
江曜望见姬时语眼中对嫡姐的倾慕,狐狸眼缓缓地聚起阴骘之色。
……
玉心湖边,姬合英和于威不欢而散,而后镇国将军府也再无请帖送来,姬时语直接拍手叫好。
能搅合了姐姐和于威的亲事,她可是巴不得。
因而姬时语同舒氏提起玉心湖时,还不忘告于威的状。
“娘,那时候有个姑娘落了水,姐姐喊于大少爷去救人,他怎么都不去,后还是姐姐自个儿跳水里将人救上来的。”
姬时语不置可否,只是眸光嫌弃,“于威遇事如此不决,这行事为人当真是将门出来的人吗?”
于威可不就是优柔寡断。
前世他身为姬合英的丈夫,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和姬合英夫妻五年载,却扛不住其母李氏的屡次施压。
李氏非要于威纳妾,于威回绝不得亲娘,便只能委屈姬合英。
妾侍多了,于威沉迷温柔美人乡,早忘了对姐姐的承诺,继而有了休妻的打算。
光凭他这点为人处事,和洁身自好只守着妻女的姬时语之父姬雄武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
于威哪有大将军半点风姿,完全就是个宵小孬种。
姬时语以为,亲爹在前,她的姐姐姬合英要嫁也得嫁如父亲这般堂堂正正的真男人。
“娘,姐姐亦是不快的很,这门亲事还是作罢吧?姐姐那样好,我日后的姐夫定要是顶天立地、响响当当的儿郎!”
姬时语哼哼着,流露不满。
舒氏揽过小女儿,她慈爱地眼深了深,“阿锁,你年龄太小,许多事不懂。”
“我又不懂了,娘,那你和我说说,我不懂什么了?”
姬时语甩了小脸,这不满瞬间染了哭腔,“姐姐亲事之大,那便是我的事,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跳火坑,她可是我的嫡亲姐姐!”
舒氏哪里舍得小女儿难过,当即哄着她,“好了,娘知道你是心疼你姐姐。”
“每回你和姐姐都说我还小,我还小的,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我们眼里可不就是小姑娘,我们想让阿锁日日无忧无虑,只管快活就好。”
“我也想娘和姐姐,没有忧愁和烦心事。”姬时语喏喏道。
姐妹倾身固然是好,舒氏抱着姬时语转而叹了一口气。
“为何你父亲想定下这门亲事呢,还得从岭西说起。如今的边关岭西,镇守的大将军便是你父亲与老太爷两门大将,而于家同忠义侯府一块,是为你父亲的左膀右臂。”
姬时语也不闹腾了,只听舒氏继续说。
“岭西战事频频,你父亲离不得边关,加之老太爷年岁已高,日渐力不从心,需得有人顶替于他。”
舒氏眼眸深思,“而你姐姐……是你父亲和老太爷一手栽培出来的,若非朝廷不允女将为首领兵冲锋,你父亲何至于这么愁?”
“所以于家,是父亲的首选,为的便是让姐姐好留在岭西?”
“我们阿锁是那样聪明伶俐呢。”
舒氏亲昵摸了下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