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似乎迷路了。
不知何时,姬时语已带着江曜走至一处小院阁楼,这座小阁楼不大,木阁小楼,楼下青石小路,两行绿竹,曲径通幽。
姬时语驻足,睨了两眼,想来应是空宅,便打算离开。
谁知道二皇子的侍从长林在这时从院门冒出,忽见他比了个请,“五小姐,我们殿下有请。”
姬时语眼皮一跳,飞快抬首。
只见那阁楼二楼的窗棂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抹人影,二皇子江承德似笑非笑,俯瞰院中。
江曜冷眼,他抓紧佩刀,低声问:“小姐,可要?”
“不要。”
姬时语摁住他的手腕,小姑娘朝长林摆出明晃晃的笑容,“好,二殿下邀我,我却之不恭。”
长林便领着姬时语入了阁楼。
直到踏入楼中的这一刻,姬时语才惊察阁楼共有两层,木制楼梯呈环形绕上,楼板陈旧,行走之时隐有嘎吱声。
嘎吱声?
楼梯这般之长,二皇子江承德坐着轮椅是如何上阁楼来的,被一步一步抬上来,还是?
步上二楼,姬时语面前出现江承德浅带笑意的俊容。
“忠义侯府姬时语见过二皇子殿下。”
江承德温和一派,说道:“原是忠义侯府的五小姐啊。”
小姑娘桃花裙娇俏,她提着衣裙行了礼,江承德摆手让她免了,而后他的眸子很快滑向了另一个人。
姬时语见江承德不说话,只是拿眼看江曜,她慌乱干笑,飞快拉了江曜在她身后。
“殿下,这是我的侍卫,还请你不要责怪他的失礼。”
“不会,我一个坐轮椅的,堪比废人,又岂会小肚鸡肠,在乎这点小事?”江承德望着江曜笑而不语。
这个笑,看得姬时语有些毛骨悚然,仿若心思全被看穿了。
姬时语后背顿时起了冷汗。
“今日是我在安国公府走迷了路,叨扰殿下了。”
“无妨,一会儿我让长林引你回去。”
江承德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姬时语稍稍安心,可下一刻,江承德又笑起来,问道:“只不过五小姐,这一位,当真是你们忠义侯府,是你的小侍卫吗?”
姬时语脸一僵,她侧头望向江曜。
此刻的江曜面色冷淡,狐狸眼凛冽如寒冰,他好似不知布衣平民万不可直视皇胄,正有些冒犯的盯着江承德。
“啊,殿下!”
姬时语手忙脚乱挡住江曜视线,同江承德睁眼说瞎话,“殿下有所不知呀,我这侍卫才从岭西带回京城不久,还不是很懂京城之中的规矩呢!”
“这样啊。”江承德摸了摸下巴,“我还当是京中哪个府上遗落的小公子。”
“怎么可能?殿下赏誉我的侍卫,是我们忠义侯府之幸。”
姬时语反道:“不过,他绝非哪家的公子哥,若是公子,我哪敢勉强人做我的侍卫?”
“也是,是本殿下眼拙了。”
江承德笑了笑,这丫头说的多奉承,可怕死了受他追问,啧,还挺有意思的。
那少年玉貌清扬,双目桀骜不驯,宛如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看得江承德十足兴味。
真是忠义侯府没教过他守规纳矩,还是他本就不必学?
而这位忠义侯府的小小姐,早先听闻是个病秧子身子,今日一见,小丫头活泼乱跳,嘴皮子又机灵,哪里病弱了?
他这个病弱之躯,才是真羡慕她这股劲儿。
偏这位小小姐还三番五次费心思护一个小侍卫,为了什么?
这世上已太
久太久,没出现令江承德上心之事了,他活着,同死了也无甚差别。
今日恰好,就来了一件。
人啊,有了兴致,便就不想死了。
“五小姐也知道,本殿下身子骨一向不好,平日素来不和人交谈,今日多谢你陪我说几句话。”
江承德笑眯起了眼:“往后若有机会,我还想再和五小姐多聊聊,还有你身边这位,十分护主衷心的侍卫。”
姬时语不解:二皇子什么意思?
江承德比三皇子江承北年长一岁,出生之时便被太医断言,恐活不过二十五岁。
这些年他闭宫不出,亦是陛下和贵妃的意思,有心想庇护他熬过死劫。
思及此,姬时语又觉着二皇子殿下亦是个可怜人,她染上怜悯,点了头:“好吧,殿下好生养病,若有机会,我会应你的。”
“好啊。”
半大点的小人儿说的一本正经,江承德真是被她逗笑了,他唤了一声:“长林。”
姬时语在阁楼待的有些久了,江承德让侍卫送她回正光院。
回正光院的路上,姬时语还在想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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