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是真怪上江曜的不讲道理。
萍亭叹气:“若江大人和小姐终成眷属,你该为小姐开怀。”
萍柳不吭声。
“册封真下来了?”
姬时语转而没了困顿,爬起身来,她踱上鞋子,招呼丫鬟摆置早膳,去至桌旁边用膳边问话。
萍亭端来一碗八珍香米粥,递到姬时语跟前,又将汤勺给她。
“小姐,确有此事,楚王世子江子墨被除了名,陛下宣称王府仅有江大人一名子嗣。”
姬时语小口啜粥,吞咽下肚,胃里顿时升起一团暖和。
用罢早膳过后,姬时语便留在屋中歇息。
昨日入宫,听得楚王府辛秘。
今日圣旨便召下,大赦江曜的楚王世子之位。
老楚王和楚王爷竟真能说动弘文帝,容纳王府的一通乱象。
想着想着,姬时语不免担忧起江曜来。
也不知道他那一击重伤,迫切回京入宫料理事端,可会引得伤势更重。
姬时语支着下巴没理由的想。
若是江曜还在忠义侯府便好了,那时候不管他是否无恙,只要她想他,便只管去思芳院寻他。
每每她去到院里,竖着高马尾一袭黑衣的少年,她的哥哥便会迎着她过来。
多么的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现如今江曜回到楚王府,姬时语想见他一面都难。
喜欢他时,还犹带有几分畏惧,因此姬时语下意识朝后退步。
但经过这一遭,姬时语不会再逃避。
满心腔的思念夹杂爱意如狂草疯长,一时之间她难以自持。
无比的想他。
姬时语坐于窗棂之前,那扇朱花雕木窗微开,窗外是个艳阳天,春光明媚,没得阴沉雨天。
她幽幽叹口气。
原来两情相悦时,并非全然都为欣喜之情,见不到面,又会生出想念。
离得近羞怯的多,离得远思念更甚。
话本子常说的难分难解,便是这般啊。
姬时语捧着脸,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愁。
院外萍柳自窗边而过,见得自家姑娘眺望院中的那颗绿树之荫,叹了几口气,她不由也跟着叹气。
萍亭看得好笑,便问了萍柳,“怎得你也叹起气来了?”
“萍亭,你不觉着咱们小姐……”
萍柳轻步走来,隔了姬时语几步之远,又压低了声量,“是真很喜欢江大人?”
“瞧你这话说的。”
萍亭笑声更大,好似萍柳在说一桩再显而易见之事,“这不明摆着,小姐与江大人青梅竹马长大,五六年的感情多深呐!虽说江大人脾性摸不透,可他从未对小姐刻薄过,若说善待,也是真心实意的待小姐如初。”
“是我想佐了。”萍柳喃喃。
“夫人说过,她不应许两人成亲无非是楚王妃太过蛮横,但今日你也瞧见了,江大人已是楚王世子,那么这婚事便是铁上钉钉。”
萍亭笑容满面,“不日之后,你我又要筹备侯府的婚事咯。”
“是啊,这回该是小姐的大婚。”
萍柳说得也心生喜悦。
两个丫鬟在院中扫清落叶,韶华院外,有一小丫鬟匆匆跑入,将一张信纸递给萍亭。
小丫鬟一说,萍亭才知是林二送来的。
林二送信,怕是得了江曜的命。
江曜应有事寻姬时语,萍亭便入了内室,转交给姬时语。
“小姐。”
姬时语接下信,萍亭退离内室。
她拂开纸页,里头赫然是江曜的字迹。
只肖一眼,姬时语便闹了个大红脸。
无他,江曜说的话比他做的事还要露骨。
他说:“阿锁,想你了。”
“药好苦,我吃不下。先前你应过我,我若染病,你会一直陪着我。”
“若是阿锁能来楚王府,我早便药到病除。”
姬时语再看不下去,不管是脸蛋,连眉眼也生起一片羞涩。
这人真是的,那年说的话,是因他还是年少之时,两人同为十岁孩童,陪伴相依相偎又不会如何。
江曜已是十九岁,还这么孩子气。
说什么非要她去楚王府,守着他吃药的话。
他知羞吗?
姬时语折起信纸,塞回妆奁的最底端。
萍亭与萍柳守在院中,绿荫之下尚可纳凉,两人还在笑谈,一抬眼,便见姬时语从屋中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