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警惕。难道是匿名爆料人主动联系了他们？
贺凌轩小心翼翼地拆开快递，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个造型古朴的U盘。他示意技术总监过来检查。
技术总监用专业的设备连接上电脑，小心翼翼地将U盘里的内容读取出来。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
“需要密码才能解压。”技术总监说道。
“密码会是什么？”苏瑶皱着眉思索。
就在这时，贺凌轩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略显沙哑的电子合成音：“贺总，苏小姐，你们好。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努力追查。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很想知道真相，关于那些照片的源头。”
贺凌轩和苏瑶立刻屏住了呼吸。
“照片的原始素材，来源于一个被废弃的私人云盘账户。”电子音继续说道，“这个账户的主人，曾经是一位非常有才华，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陨落的摄影师。他在去世前，留下了一些未公开的、极具艺术价值的作品，其中就包括了……一些以特定人物为灵感的创作。”
“以特定人物为灵感？”苏瑶的心一沉，“你的意思是……那些照片的原型是我？”
“可以这么说。那位摄影师对您情有独钟，或者说，是着魔了。”电子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嘲讽，“他将您的照片、视频资料，甚至是一些偷拍的影像，进行了深度学习和风格化处理，创造出了那些……足以以假乱真的‘作品’。他死后，这个云盘账户因为无人管理，加上一些技术漏洞，就被我们……捡到了。”
“你们是谁？赵天明吗？”贺凌轩厉声问道。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电子音轻笑起来，“重要的是，这些照片的‘艺术价值’，不应该被埋没。赵天明先生，他只是个商人，他想利用这些东西来达到他的商业目的，但我对商业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让世人看到这位被埋没的天才的‘杰作’。”
“你这是在狡辩！你这是在犯罪！”苏瑶忍不住说道。
“犯罪？呵呵，也许吧。但在艺术面前，这些都不重要。”电子音的语气变得有些狂热，“我已经把解压密码，通过另一种方式传递给了贺总。至于赵天明，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现在，密码就在你们的电脑旁边，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解开它，你们就能看到‘真相’的全貌。”
小主，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贺凌轩立刻环顾四周，仔细检查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苏瑶也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说密码就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苏瑶喃喃道。
贺凌轩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相框上。那是他和苏瑶在一次商业酒会上拍的合影，他一直把它放在显眼的位置，算不上“意想不到”。他拿起相框，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他又看向电脑主机，电源线，键盘，鼠标……都没有异常。
苏瑶则注意到了桌角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一个用来镇纸的古朴的石制小雕塑，形状像一只卧着的狮子。这是她很久以前淘来的小玩意儿，一直放在那里。
“会不会是这里？”她试探着拿起小雕塑，翻来覆去地看。
“等等！”贺凌轩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窗边。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绿植，其中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只仙人掌的刺似乎比别的更长、更硬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仙人掌的几根刺，发现刺根处竟然粘着一张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纸条！
他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地将纸条取了下来，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看似随机的字符串：Xy7%gP9s#2Fv
“这……这是密码？”苏瑶凑了过来。
“很有可能。”贺凌轩立刻将密码输入了解压程序。
进度条开始缓慢移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钟后，随着“嘀”的一声轻响，压缩文件被成功解开。里面是几个文件夹，分别标注着“素材”、“处理过程”、“发布记录”。
点开“素材”文件夹，里面赫然存放着大量关于苏瑶的照片和视频！有些是清晰的正脸照，有些是模糊的背影，甚至还有一些……角度刁钻、极具暗示性的偷拍视角。这些照片的原始拍摄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年前。
苏瑶看着那些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样偷拍了这么久，而且还被当作了“艺术创作”的素材！
“这……这太过分了！”苏瑶的声音带着颤抖。
贺凌轩立刻将她拉到身后，眼神冰冷地翻看着“处理过程”文件夹。里面是各种复杂的图像编辑软件工程文件，记录着如何从原始素材中提取特征，进行风格迁移、细节优化、背景替换等一系列操作，最终合成那些足以乱真的虚假照片。技术的精妙程度令人咋舌。
而在“发布记录”文件夹里，则详细记录了每一次发布虚假照片的时间、渠道、IP地址（大部分是经过伪装的），以及……一个指向赵天明私人助理邮箱的发送记录！
“果然！”贺凌轩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赵天明！他不仅策划了这一切，甚至还直接参与了分发！”
就在这时，技术总监突然惊呼一声：“贺总！快看这个！”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数据追踪路径图：“这个‘发布记录’里的最后一个IP地址，虽然也是代理过的，但我们通过交叉比对全球网络节点数据和一些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