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担忧和凝重。
产房内,史迦凄厉的痛呼声一阵阵传来。乔清洛紧紧抓着顾远的手臂,小脸吓得煞白,身体不住地发抖。她想起了自己当初难产的痛苦,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和死亡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夫君…史姐姐她…她会不会有事?她叫得好惨…我好害怕…”乔清洛像只受惊的小猫,声音带着哭腔,在顾远身边不安地踱步,又紧紧贴着他,寻求着唯一的依靠。
顾远搂着妻子,感受着她的恐惧和颤抖,心中如同刀绞。愧疚、心疼、无奈…种种情绪几乎将他吞噬。他看着紧闭的产房门,看着周围兄弟们或担忧、或复杂、或感同身受的眼神,只觉得命运是如此残酷。史迦的早产,无疑是他那冷酷计划带来的第一个直接冲击,而这冲击,也重重地砸在了他最爱的清洛心上。
不知煎熬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终于划破了凝重的气氛!
“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产婆疲惫而欣喜的声音传来。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邹野更是激动得冲进产房,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喜极而泣。他抱着儿子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主上!夫人!是个小子!母子平安!谢谢大家!”
“恭喜邹兄弟!”
“恭喜史教主!”
“好小子!哭声真响亮!”
道贺声此起彼伏,暂时冲散了阴霾。邹野看着怀中的儿子,又看看产房方向,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冀:“我给儿子取名,邹安平。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愿他一生平安康泰,远离这乱世纷争。” 这个名字,道尽了乱世父母最深切的祈愿……
为了冲喜,也为了下一步计划的展开,顾远当即宣布:“天佑我石洲!史教主母子平安,邹兄弟喜得麟儿,乃双喜临门!传我命令,全城大庆三日!犒赏三军!商会出资,大宴全城!与民同乐!”
狂欢的序幕,以庆祝新生命的名义,正式拉开。石洲城仿佛瞬间被点燃,酒肉的香气弥漫大街小巷,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普通百姓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浑然不知这繁华已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赤磷卫的部分轮值人员混杂在人群中,开始有意识地“挥霍”和“享乐”,制造着麻痹敌人的假象……
当夜,喧嚣渐歇。顾远和乔清洛回到府邸。经历了一天的惊吓和情绪起伏,乔清洛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丈夫的深深依恋。
沐浴过后,乔清洛又换上了一身薄如蝉翼的丝质寝衣,烛光下,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她像只慵懒又渴望的小猫,依偎进顾远怀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仰起小脸,眼中水光潋滟,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欲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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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今天吓死我了…还好史姐姐没事…现在,就剩我们了…” 她独守空房一年半的压抑和思念,在丈夫归来后并未完全释放,今日史迦的惊险更让她感到生命的脆弱和对温暖的迫切渴望。她想要丈夫,想要用最亲密的接触来驱散心中的不安,确认彼此的存在。
顾远看着怀中妻子那纯真又魅惑的模样,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热,心中充满了爱怜和几乎将他淹没的愧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一种近乎补偿的温柔和热烈,回应着她的索取。
“清洛…我的清洛…”他低声呢喃,手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带着无尽的珍视。
锦帐落下,衣衫尽褪。乔清洛的热情比昨夜更加主动和投入,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恐惧和爱意都融入这肌肤相亲之中。她婉转承欢,娇喘吁吁,在顾远身下绽放出惊人的美丽。顾远亦全情投入,用尽所有的温柔和力量去取悦她,回应她,试图用这短暂的欢愉,弥补那即将到来的巨大伤害。
当极致的浪潮终于平息,乔清洛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餍足而慵懒地蜷缩在顾远汗湿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有力的心跳,很快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顾远却毫无睡意。他搂着怀中熟睡的妻子,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身体,目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烛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是如此信任他,如此深爱他,将整个身心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他。
可明天…明天开始,他就要亲手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将她隔绝在真相之外,看着她在他营造的虚假繁荣中欢笑,然后…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将她珍视的一切连同她的心,彻底击碎!将她拖入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未知深渊!
这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搂着妻子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此刻的温暖和圆满。然而,窗外的月光冰冷地洒在地板上,照亮了他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和那最终化为冰寒的决绝。
他低下头,在乔清洛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充满无尽怜惜与歉疚的吻,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清洛…对不起…”
然后,他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戏,必须开场了。无论……心有多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