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凶手是谁?贵妃慰问
p;魏忠身上的血迹都未洗干净就跟来了,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就上来了:“若非我一刀,这人就跑了,这些人滑不溜手的,打不过就跑,还放冷箭,要不是她听不见,又怎会死?”说罢,负气转过身去,强壮的身子微微抽动。
魏恒察觉不对,掰着他的身体,才发现这身高八尺、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蹙了眉头,红着眼睛欲哭不哭的。
“你……”
“那老人家的年岁,都可做我娘了,知道我是放她走的,说不了话,只把怀里的馍馍给我。”
魏恒一顿,站直了身子,抿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他们这些暗卫里,十有八九都是失了父母双亲,被陆家收留养大,有的愿读书,就为陆家做事,有的愿习武,便学成归来,护陆家主子安全。
他们几个运气好,等学成武艺后,一来就分到了主家里。
陆曜站在那人面前,伸手拂开他覆在脸上的发,却见那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他微眯了狭长的眸,眼里都是冰冷的寒光,压了声,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吐出一口血沫,咧着一口血红的牙齿:“当然是……太子啊!”
话音落下,陆曜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了两息,忽地一笑,起身退后了两步,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魏恒欲上前,被魏忠抢了先,陆曜站在不远处,阳光从头顶的小窗射下一缕光线,照在他那双无情的眼眸中,只冷声吐出一个指令:“杀。”
魏忠面露凶光,那人激动地道:“是太子!是皇后要我来杀——”
话,断在魏忠的刀下。
“直娘贼!孱弱老妇都不放过,受死吧!”
陆曜转身离去,魏恒连忙跟上,忧心道:“问不出这人的实话,难道那哑娘就白死了吗?”
陆曜未语,问道:“哑娘尸身何在?”
魏恒:“叫魏忠放在马车里带回来了,毕竟是主子爷要保下的人,也不敢将她随地掩埋。”
陆曜松了口气,走在阳光下,站定,指了指后山处,道:“入夜后将人埋在后山去,不可打草惊蛇,莫叫人发现。”
“是。”
……
回到厢房,陈稚鱼依旧在门口等他,两人见了面,他也未隐瞒,直道:“那人没挨刑法就供出了幕后主使,阿鱼猜是何人?”
陈稚鱼想了想,似玩笑,也只能想到这么个人,道:“总不见得,是怀王他们现下就想对陆家动手,所以来了这一手吧?”
陆曜看着她,半晌不语,陈稚鱼滞住,迟疑反问:“难道真叫我蒙对了?”
陆曜沉了沉气,道:“他说是受太子指派,是皇后的命令。”
陈稚鱼“哈”了一声,随即心情沉重复杂起来,眼眸微转,冷冷哼道:“愚蠢!以为这样的栽赃之法,就能离间陆家与太子的关系?”
“你不信?”
“我为何要信?太子与皇后没有任何理由来对陆家出手,况且皇后出身陆家,此事他说任何人都还要费心去查,唯独说皇后和太子,那指向就太明显了。”
谁视皇后与太子为毕生之敌,谁就是那个凶手。
陆曜眸光闪烁,他想说皇后与陆家的关系,并非她想的那般,但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总归她能想到这处,与自己是不谋而合了。
陈稚鱼说:“若为杀一个哑娘,派了这样的人手来,未免大材小用了,匹配上这样的人手,这般心计,若非所图过大,也不会如此剑走偏锋……如此一来,前头发生的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闹出那样的动静,是为引出主家来人,我与婆母来的这些天,他们怕是早就暗中布局,只待人出现……”
陆曜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那火把上发现的东西,并非寻常之物,若非豪门贵族,更甚是皇家,寻常人得不到那样强性的迷药和致幻香。”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人,他有足够的动机,也有足够的理由,陆家是太子最大的帮衬,率先对陆家下手,才是砍掉太子有力臂膀的第一步。
陆曜目光闪烁,对她说道:“想要验证其实不难,母亲这次伤在了肩上,此事只需牢牢地封锁在庄子里,哑娘之死也埋在此处,等我们回了京内,便可得知,是谁这么迫不及待,要对陆家下手了?”
……
时过两日,陆夫人带着儿媳去庄子查账,遭遇歹徒受伤的消息传回京中,正好这日,他们也刚回了陆府。
陆太师与方夫人未在京内,得知消息往回赶也没来得及在这日赶回来,陆曜与陈稚鱼、陆晖夫妇,包括几个姐妹,都在慕青院呆着。
这日阳光刚刚升起,与之而来的是皇后的慰问及一箱补品,随后不过前后脚,贵妃的慰问送至,外加一道口令——
闻尚恩夫人贵体违和,本宫夙夜忧思,夫人乃一品勋戚,沐圣上隆恩,岂容奸佞妄犯?
今特命府中妥为将护,望夫人善自珍摄,宽心调养,待玉体康愈,本宫静候,望夫人入宫一见,以慰吾心。
尚恩夫人,乃是当初陆长风受封太师后,皇帝另外一道圣旨封赏下来的,当时封陆夫人的圣旨,辞藻华丽,通篇溢美之词,当年,也着实羡煞一众夫人了。
此事暂且不表,只说那贵妃口谕,足以给出答案了。
这里头,除了陆曜和陈稚鱼夫妻了解内情外,其他人愤慨的是,那外面的太监走之前还补充了句,关雎宫娘娘甚是挂怀,希望夫人修整好后便进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