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皇帝则是接着问道: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林跃松了口气,知道他刚刚所说的问季曼殿下自己意愿的这事,算是翻篇了,只不过可能只是暂时翻篇。
他思索一番,随后便回道:“回禀陛下,罪臣曾与他们交过手,但对其了解却算不上多。不过罪臣知道,他们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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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始皇帝淡淡道。
林跃组织了一番话语,便拱手回道:“回禀陛下,他们明面上是以安南国五州十六府为聘,迎娶季曼殿下,看似豪迈且诚意满满,但细究之下,绝对是个阴谋。”
“阴谋?”始皇帝来了兴趣,他双手负手立于高台上,望着林跃说:“你仔细说说。”
“诺!”林跃应了一声,随后缓缓开口:
“陛下,臣出身乡野,所知道理浅显粗鄙,不过此事却让臣想起臣幼时听长辈讲起的一件事。”
“哦?你简单说说。”始皇帝淡淡道。
“诺!”林跃应道,随后缓缓开口:
“罪臣村子南北两边,各有两个地主,平日里也售卖粮食,只不过北边那户人家规模更大一些,麾下家丁仆役也更加精干一些。而南边那户,规模则是小一些,但也正因如此,他们之中大多是沾亲带故的一家人。
而恰逢此时北边的大户有女待嫁闺中,而南边的大户此时则提出让少东家主动入赘到北边的大户,并且将产业奉上、只需留他们一家子做个富家翁便可。而北边的乡绅闻之大喜,心想南边的大户规模虽小,但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女儿身份,同时还能接管其麾下良田,可谓是一举两得,便欣然接受。
当时可谓是张灯结彩,村子中大摆了七日宴席,罪臣的父亲当时也跟着沾了些光,多年之后与微臣说起当时吃的肚皮鼓鼓的时候,也是双眼泛光,听的罪臣是艳羡不已。”
“说重点。”始皇帝说。
林跃一愣,随即继续说:
“其后南边的少东家便入赘到北边大户家中,与其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而北边大户见状心中甚慰,女儿与自己日日相见与婚前无异且恩爱有加,同时自己派到南边大户土地上的家丁也是没有受到丝毫阻碍,接管的店铺与田地也很是顺利,他本以为自己妻贤子孝又儿孙环绕膝旁、且家业照比之前更上一层楼,人生已然圆满。
当然,情况也如他所料,这种情况就这样过了数年。”
林跃说到此处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沉声说:
“可惜好景不长,在北边大户的少东家成了东家、执掌家业后,变故便发生了。
原本南边大户家中的耕农与仆役,本就是一家人,如今老东家一去,便全部反水不在听从北边东家的命令,自立门户了。北边的东家见状便去找其姐夫,也就是入赘到他家的南边少东家,想要问个究竟。
但他却不知,这些年南边的少东家虽是入赘到他家,平日里人畜无害,但却与其家中的家丁仆役都混成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了。
他与南边的家人与北边的家丁仆役里应外合,直接将自己的妻弟,也就是北边大户的东家害死,对外宣称是失足落水而亡,村中当时民怨沸腾,但碍于当时燕末吏治混乱、民不聊生的局面,也就没有村民站出来说什么。”
林跃叹了口气说:“就这样,村子中从此成了南边大户的一言堂,而官府来人调查,村子中的人不但没有人为其伸冤,甚至还纷纷说北边大户平日里无恶不作。
说什么北边的东家平日里敲寡妇门、刨绝户坟,甚至还猛踹村中瘸子的那条好腿,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官府的人一听,便揣着南边大户的孝敬笑着离去,至此北边大户便成了人人唾弃的存在,到罪臣年幼时,若不是村中老人提起,罪臣都不曾听闻此等往事。”
林跃笑着拱手说。
大殿内一片平静,跃则在心中默默想好了始皇帝可能会有的疑问,以及自己到时该如何回答的话术。
“朕没想到有一日你也会效仿先贤借典故劝谏于朕。”始皇帝沉声道。
林跃闻言面色一喜,但还不待他开口,
便听见始皇帝声音平静却暗含一丝嘲讽的说,
“可你讲故事的本事,与你治理砀郡守军的本事一样,都不怎么样。”
林跃闻言双眼不由得睁大,感觉自己好像好端端的便被人给侮辱了?
但始皇帝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沉声说:“朕说的是事实,你在砀郡的手段虽算不上是落了下乘,但也绝算不上多么高明,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很长......”
林跃闻言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两年前还只是个为了制作《我要升仙》而苦逼奋斗的程序猿,还只是个在即将新年之际收到裁员通知的牛马。
自己只不过是在进入游戏后,一步步的机缘巧合下幸进,最终靠着一路“开挂”般的巧合下,得以踏进大秦中枢的一个小卒子。至于自己为何是“小卒子”,因为自己进入游戏后的大半时间都在砍人、砍人还是砍人!
自己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提升自己的手段?手段又岂是两年时间就能学会并能够运用的炉火纯青的?
他一想到自己之前受过的苦、挨过的骗与背过的锅,便不觉有些感慨,自己若是要达到始皇帝希望的水平,恐怕自己要在砀郡再待上最少十年,才能混成如今大秦朝堂上的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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