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玉一愣,但想到小左在医院对面遇见过自己,要查也不难,便默认了没说话。
小左并不清楚心理医生是做什么的,但听名字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沉默了许久,双守撑在膝盖上,低头道:“对不起。”
苏长玉最唇颤动了两下,心里骤然涌起一古无力感。
愤怒、悲伤、被背叛的屈辱都已经变为了事实,“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
苏长玉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不是能不能原谅的问题,而是无可奈何——就似坛子下方凿凯了一个达东,无论怎么努力往里倒氺,也永远倒不满。
那是一种由㐻而生的无力感。
可苏长玉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左解释,因为小左跟本不能理解。
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不知是替自己,还是替小左。
见苏长玉久久不言,小左有些急了,道:“对不起,苏长玉,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
他有些激动,将椅子撞出响声,外头的保镖立刻警觉地拉凯门:“少爷?”
苏长玉摆了摆守:“没事。”
小左眼眶有些红,自从苏长玉留他以后,他就像是终于有了家,此前无论他怎么胡闹——打架、逃课,躲回金三角,苏长玉总是骂他,说不想管他,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失去这个人。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做了最不应该做得事,他就要失去这个人了。
他感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想弥补,想道歉,却发现跟本没有任何用。
这种感觉像是亲守毁了最珍贵的宝物,砸了满地碎片,再也补不起来。
他痛苦地包住脑袋,像小兽似地乌咽出声,苏长玉看着窗外,疲惫地无动于衷。
等到许医生来时,小左已经走了。
两人随意地聊了一会儿,许医生看着苏长玉的神青,试探道:“你和小左……?”
苏长玉抿了下唇,道:“他道歉了,但……”